看了眼仰躺在竹椅上纳凉消暑,不理会她们这些女子的郎君李鄂,扈三娘有心换上跟曹茗等人相同的衣衫。
但她终是个大姑娘,即便是江湖人物,也不敢如此放浪。
“给你便喝。
洒家府上,便是这么个鸟样子。
以后莺莺燕燕的还会更多,洒家事忙,无暇一一抚慰,只能这般来了。
三娘,洒家军中也有不少西军将门的公子,若适应不了府中状况,洒家这个做哥哥的,也可以给你指派一门婚姻。”
新军已成,李鄂拖着不走,倒不是不愿南下,而是惠民局那边的藿香正气丸还没有做完。
夏秋季节去南方作战,不着甲死的快,着甲也是活受罪,而且极容易得卸甲风。
等药的时间,算上路上耗用的时间,到了江南地,差不多也是初秋季节了。
战争有些时候,无须天时、地利、人和,而有些时候,三者缺一不可。
盛夏时节,也是江南的梅雨季,于天时而言,真是不利于宋军的箭阵。
这时节,就是军情再急也要等的,不遵天时便是败亡的结果。
扈三娘此来,也不是跟李鄂圆房来的,只是告别而已。
妙玉观的皇太后慕容氏,李鄂也得正经对待,跟扈三娘拉扯着,便是给慕容氏的投名状。
自二圣北狩之后,他的女人无一受孕,也是对待方式的一种。
宫中女子善妒,慕容大娘子也一样不能免俗。
好在妙玉观中,李鄂的子嗣不少,如今女人也不缺,对他而言,日子过的还算畅快。
至于什么至诚至性的真爱,李鄂这边就敬谢不敏了,权势在侧,哪有什么真爱,即便有,在权势的晕染下,也很快会变质的。
“郎君,奴家有武艺在身,跟你随军可好?”
扈三娘的请托说了等于没说,鲁智深将她从山东带了汴京,无非就是拉近了两人的距离而已。
“山东的事,在妙玉观不可说。
巧莲随洒家入内室说话……”
如今权势,对李鄂而言还是不够,皇太后慕容氏是牵羁,身在东南的新皇赵构也是一样。
同意宗泽之言,先南下迎新皇,也是必不可缺的一步。
如今这季节,即便是金贼,也会受制于大名府跟东南的水网,攻势受挫之下,遮蔽幽云,稍微延误一下,也不算是失误。
被李二哥内室问话之后,心满意足的张巧莲便带着扈三娘回了妙玉观。
与李鄂想的一样,扈三娘此来只为告别。
“新夫人入府后,郎君可莫要辜负了我们姐妹……”
只着轻纱被外人望见,茂德帝姬赵福金也有些羞耻,这些道道,都是曹茗弄出来的。
但想及百官行述,以及最近自辽四京回来的女子遭遇,赵福金如今也已经没了念想。
只因她原本的驸马都尉蔡鞗,已然被金贼暴虐致死,这消息还是李鄂帮忙问出来的。
汴京被俘之人,每一个的境遇都不好,北狩路上,死的人也极多,许多汴京官员也因受不了金贼的暴虐,已经明确降金了。
这些消息,不仅茂德帝姬赵福金清楚,也是汴京城中茶余饭后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