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让我们先坐一会儿。”
“你什么时候有了这种人脉?”她微笑着,似乎有些好奇。
“和你正在摸的猫有关。说来话长,先过去坐吧。”艾德看了一眼娜梅丽莎说道。
于是奎茵最后摸了摸娜梅丽莎的脑瓜顶告别,它仰起头,发出柔软的声音回应着。
“和猫有关?这可真是奇了怪了……哎呦!”
狄伦神父漫不经心地伸手抓了抓娜梅丽莎肚子上的绒毛,却被狠狠地咬了一口。他一下子把手抽了回来藏进长袍里,佯装无事发生。
艾德没有开口,只是朝着狄伦神父笑了笑,转身向着唐斯顿指的座位走了过去。
片刻过后,雷纳德·唐斯顿握着一盏印着花卉浮雕的银质咖啡壶走了过来,还带来了奶油蛋卷和小杏仁饼干。
“我们点餐了吗?”狄伦放下报纸,神情满是惊讶。
“小店免费赠送。”
唐斯顿老板缓慢而平稳地将咖啡注满了陶瓷杯,眉头低垂着说道。
“言归正传吧,唐斯顿先生。”艾德开门见山地说道,“我们在找一位画家,巴克,您听过这个名字吗?”
“巴克?”
唐斯顿斟咖啡的手抖了一下,酒红色的黑咖啡滴落在桌面上。
“没胳膊的巴克?”
“看来您认识他。他是个残疾人?”
艾德端起咖啡饮了一口,熟悉的甘醇口感滋养着他的神经,算是对早上那杯咖啡的补偿。
“只是听朋友说过。他是个疯子。”唐斯顿说道,“然后才是个残疾人。”
“他把自己关在黑暗的房间里,日复一日不停地作画,却又不肯出售,连画布和颜料都买不起。只有在他快要饿死、奄奄一息的时候,才肯拿出一幅作品换取面包、画布和颜料。”
“我觉得这更像是某种‘行为艺术’。你懂的,通过折磨自己来制造些话题,让那些自命不凡的作品更好卖。”
狄伦叉下一块蛋卷放进嘴里,满脸不以为然。
“我的代理商朋友专程找到他,反被他恶语相讥赶走。没人能忍受他那恶劣的性格,就算有,也只是为了用最低价格收购他的画。”
“他画得怎么样,您见过吗?”艾德问道。
“那是魔鬼的画作,就和他的手臂一样扭曲。我猜有朝一日肯定会有人花大价钱买他的作品——前提是在他一命呜呼以后。”
“……如果你们要找他的话,刀匠街38号,记得赶在他死掉之前。我只能说到这里了,恕我失陪。”
说罢,唐斯顿转身离去。
“刀匠街38号,走吧。”
艾德从大衣内袋里抽出笔记本和储墨钢笔,将这一行字写在了上面。随后他抓了一把杏仁饼干塞进嘴里,用咖啡冲服下去,站起身来。
今天中午能吃的恐怕就只有这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