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胖男人便步履匆匆的跑了回来,他一把拉开门,对时舟说:“侯爷让你进去!”
时舟这时才转身,对小胖墩儿招招手,“明少爷,麻烦你帮我看着牛车,小胖子你过来!”
胖男人看到冒出来的小胖墩,不由一愣,“你们是一伙的?!”
时舟拉着小胖墩的手,“他是我带过来的孩子,走吧!”
胖男人虽然很不满,但是侯爷已经说让这女人进去,便恶狠狠的瞪了小胖墩一眼,咬牙警告道:“待会儿见了侯爷只说尽量的事,不该说的事一个字都不肯说,要不然,我让你们在通州城一日都待不下去!”
时舟没说话,只是低垂着眼眸表情,十分温顺的朝他点了下头。
小胖墩撅嘴,一脸不忿,但他怕被撵出去,也没说话,只是紧紧的拽着时舟的手跟她走。
义勇侯府哪怕是个别院,也是假山水榭相呼应,鲜花绿树互摇曳的奢华。
一直抓着时舟手的小胖墩在做过一座假山后,突然松开时舟的手,撒腿就朝正厅跑,边跑边还哭喊着:“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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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男人顿时急了,叫骂着,追了过去,“小畜生你跑什么跑?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竟然敢如此放肆?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胖男人追到正厅,就看到刚刚那个小畜生扑在义勇侯的怀里,顿时惶恐道:“侯爷息怒,这小叫花子是那个号称要替二爷传话的女人带来的,我这就把他们都赶出去!”
胖男人话跟说完,就僵着原地,因为义勇侯竟然捧着小叫花子的脸,一脸的欣喜若狂,“狄儿?真的是你?你是怎么回来的?你二叔人呢?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你怎么变成这副样子了?谁打的?”
小胖墩满心满腹的委屈,额头上还流着血,他刚刚故意没有拿手插鹅上的血,故意让他留下来,就是为了让他爹和他娘看到。
他生气地看向胖男人,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指着胖男人大声说:“爹这个人骂我是小畜生,说我是小叫花子,还把我从台阶上踹下去,我的头就摔破了,流血了。呜呜呜呜……”
胖男人呆住了,“他、他真的是小少爷?侯爷,侯爷冤枉啊,小人以为他是个讨饭的叫花子,要是知道他是小少爷,小人怎么也不敢动手!侯爷饶命,侯爷饶命啊——”
义勇侯陈隋脸色铁青,他本就长了一张严肃的面孔,如今更像被寒冰掠过一般冷硬。
他死死的盯着胖男人,“别说这是我儿子,哪怕真的是个叫花子,我义勇侯府什么时候赏赐叫花子一碗饭的能力都没有?谁教你对待一个年幼的孩子如此凶残?”
他面色阴沉,启唇道:“来人,此等小人以上犯上,欺凌幼主,通知府中所有下人观刑,杖责八十,赶出侯府,以敬效优!”
胖男人顿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他身体往前一扑,想要爬到义勇侯的脚边:“侯爷,侯爷饶命,侯爷我是陈二爷的小舅子,您不能这样对我呀!侯爷饶命啊——”
门外冲进来两个侍卫,直接拖着胖男人走了出去。
时舟就站在门外,神色平静地看着胖男人前一秒还趾高气扬,下一秒成了丧家之犬。
权贵人家的下人果然不好当,不定什么时候就没命了。
这八十棍打下去,他还有没有命可就难说了。
陈隋此时也看到门外站着的年轻人,确切的说是个年轻的姑娘,虽然她穿着民间男子的服饰,但她却没有可以遮掩女子的特征,以致所有人一眼就能看出她是女子。
这样的装扮,陈隋还是头一回见。
“你说有事关陈胡的重要消息转达?你是何人?怎么会跟我儿子在一块?陈胡又在何处?”
时舟进门见礼后,才把遇到小胖墩前前后后的事都说了一遍。
小胖墩赖着陈隋身边不肯去洗漱,等时舟都说完了,小胖墩拼命点头说:“爹,要不是姐姐,我就没命了,二叔现在还被坏人抓住了,等着我们去交赎金呢,呜呜呜呜……”
小胖墩很担心他二叔的安危,生怕他爹不管二叔,那二叔岂不是就被土匪给杀掉了?
陈隋沉思半响才开口:“当初陈胡先斩后奏,把狄儿带走后,才让人通知家里,现在来看,事情果真有古怪!”
陈隋看向时舟,突然郑重的对时舟抱拳,“时大夫,你虽然年轻也是小辈,但你救了我儿子,这事却是千真万确,在此,隋拜谢时大夫!”
时舟哪敢受义勇侯这一拜?
说白了,她帮小胖墩是随手之劳,把小胖墩儿带到义勇侯府是被逼无奈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