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命运的噩耗终究是来临了。
在一天,三个人在书房里聊天的时候,唐瑞书毫无征兆地开始吐血,清姝和约翰连忙扶住,可那满目血色也弥漫到了二人的衣物上。
男人近乎气若游丝。
约翰早已经跑出去请西医,而唐父唐母也请了负责唐瑞书多年病情的大夫,府里开始弥漫起一阵沉闷的气氛。
大夫号完脉,神情凝重地摇了摇了头。
无需多言,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约翰请来的西医也束手无策,一并退了下去。
唐母一下子泪崩,捂着嘴低声哭泣,就连一向坚毅的唐父也红了眼眶,愣愣说道:“我们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不是吗?”
“书儿……”
唐母泣不成声,眼泪将唐父胸襟都浸湿了。
清姝坐在床边,看着面色苍白得仿佛要随时逝去的男人,心底忽得涌上一阵无力和难言的难过。
她触上那逐渐冰冷的肌肤,鼻尖萦绕的药香不再是安心的象征,更像是索命的毒药味。
“瑞书……”
她低声喃喃,耳旁其他人的哭喊都自动被消湮了,静得可怕。
直到第二天中午,守了一夜的清姝看见他颤动的眼睫,声音微颤:“瑞书,你醒醒!”
唐瑞书慢慢睁开眼,缓了一会才看清眼前的人儿。
“姝姝。”他缱绻而又亲昵地低声喊道,嗓音沙哑。
清姝连忙将手中的水送入他口中,给他润喉:“你先别说话,我去叫人喊爹娘。”
唐瑞书点点头,眼神流露出几分愧疚,不管是对家人还是对自己的妻子。
很快,唐父唐母闻讯赶来。
唐母紧紧抓住儿子的手,哽咽不已:“书儿,坚持住!瑞宣,起码先等等瑞宣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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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一夜,父母的面容就开始变得憔悴不已,唐瑞书揪心不已,面上带着惭愧,歉意地说道:“都是儿子不好,让爹娘伤心难过了……”
“书儿,这不怪你。”唐父红着眼眶道。
虽然他清醒了一瞬,但很快就又睡了过去。
唐父唐母虽然不想离开自己儿子身边,但却被面色悲伤忧郁的清姝劝了回去。
等人都走后,清姝才靠在男人微微起伏的胸膛上小憩,唯有感受他微弱的呼吸她才能稍稍安心。
可到半夜时分,她却突然被惊醒,睁开眼一看床上空无一人。
她心一惊,连忙往外跑去,所幸在院中看到了缓步走来背着手的男人。
她摸上他的外袍,带着潮潮的湿意,她近乎失措地说:“这种时候,你怎么还乱跑呢?你知不知道我会有多担心?”
唐瑞书将她揽入怀中,叹息道:“我知道,但最后我也有想要做的事呀。”
他将背着的手伸到前面,露出苍白手心里的粉白剔透的并蒂莲!
朵朵形状完美的花瓣之上还沾着晶莹的水珠。
“你看,花开了。”唐瑞书被她扶着进屋,褪去外袍将花递到她手中,笑意缱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