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回想着那几个人的话:
不能让他活着回去。
侧过脸,黑漆漆中起伏着一段侧颜曲线。
“我叫阿北,家在哪里,暂时想不起来了,等想起来再告诉你,接下来只能先住你这里了。”
听他这样说,林云浅皱了皱眉,想到她自己现在的处境,出于本能想拒绝,就又听到阿北继续说,“头撞了几十下,现在还晕乎乎的,一用力想问题,脑壳就疼。”
被撞出脑震荡了吧。
“而且也不想家里人看到我这个样子。”
可怜巴巴的语气。
不忍加倍,林云浅沉默了。
对方明显对她的沉默满意,将同样的问题抛过来,“你呢?”
“我?”林云浅反应过来,顺着他的思路也抛出一个化名,“哦,我叫林浅,我一直一个人,没有家。”
从谭兰兰和封雪联合给她下药开始,她就再也没有家了。
“一个人也挺好,了无牵绊。”
“嗯。”
至此,两人进行了最起码的基础沟通,因为各怀心思,所以关于他们为什么会在那个充满杀机的地方相遇还相继经历了惊心动魄的被追杀的一幕又一幕,两人都颇有默契地闭口不谈。
彼此沉默了十几分钟,大难不死之后的疲惫感涌上来,林云浅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清晨,在一阵急促的铃声中,林云浅缓缓睁开眼睛,她探出一条胳膊去摸床头柜上的手机。
屏幕上闪烁着“林诚”两个字。
小舅。
她迟疑半晌,按下接听键。
电话刚接通,林诚焦急的心情就立马透过听筒传了过来,“浅浅,听说你昨晚跳车逃婚了,盛家、封家满世界在找你,到底怎么回事?你人没事吧?”
破烂消息传得就是快。
林诚关心则乱,嗓门也比平时要大上许多,林云浅下意识捂住听筒,这才发现自己正被人圈在怀里,男人的另一只手轻轻柔柔搭在她的腰上,还很体贴地恰巧绕过了伤口位置。
看来她昨晚就是枕着这只胳膊睡了一宿好觉。
这是什么奇怪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