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种时候了,蛇蛇第一反应想到的竟然是吉不吉利的事。
他们偷偷传音柳故棠可听不到,想不通这究竟是为何,只能回头看向柳折枝。
“长兄,此事说来话长。”柳折枝说着还不动声色看了帝王一眼,“待我理一理再与长兄细说。”
看懂了他是不能说给外人听,柳故棠没再追问,而是直接收下画像,言语间大有要送客之意,“多谢陛下告知此事,明日我会入宫为各宫祈福。”
“国师不必客气,祈福之事倒也不急。”帝王的目光总是围绕着柳折枝,“不知朕能否与这位仙人讨杯茶喝?”
一刻钟后,原本只有柳折枝和柳故棠喝茶的石桌旁多了第三个人,一众随从内侍都退去院外,只有他们三人和柳折枝怀里抱的墨宴在此处。
帝王随意的品着茶,不知是不是见惯了留柳故棠的缘故,即便叫着柳折枝仙人,对所谓的仙人也没有什么畏惧或过分的崇敬,只能算是尊重且礼数周到。
“不知仙人降临,所为何事?”
“来寻长兄。”柳折枝本就是冷淡的性子,言简意赅。
“即是来寻国师,可是有朝一日也要带国师离开?”帝王笑着询问,却没等他回答又继续道:“仙家之事,朕倒是不便干涉,只是国师若离开,一旦妖魔横行,只怕无人再能降妖伏魔,保一方太平,护百姓安居。”
“陛下,此事强求不得。”不用柳折枝回答,柳故棠就先开口了,“我若当真不属于此处,离开也是必然,天命不可违,妖魔自有妖魔的造化归处,也自会有旁人做新的国师。”
修道讲究的便是一个因果,万事万物皆有定律,来是缘,走亦是缘,在这件事上柳故棠自有一番定夺,不愿旁人插手,即便是身负龙气的帝王也不可。
可那帝王平日对他诸多敬重,今日却未曾听他的解释,嗓音微沉,“若朕不愿国师离开呢?”
仙人也不能杀一个身负龙气承载国运的帝王,此事许多修士都曾断言过,帝王心知肚明,而他自己也无法用皇权掌控仙人。
两者只能是有一种微妙的平衡。
如今一方强硬起来,想要打破这种平衡,不管是柳故棠还是柳折枝,面色都冷了下去。
“陛下今日前来,到底是为那画像,还是有何人在背后挑唆?”柳故棠直截了当的说出心中怀疑。
“国师怎会如此想?”
帝王未曾否认,只笑得别有一番不怒自威之色。
最后的结果自然是不欢而散,但也还勉强维持着表面的相安无事。
人送走后柳故棠又折返回来,和柳折枝对视一眼,两人心中全都有了数。
一定是有人挑唆了什么,否则一位帝王不可能如此插手修士之事,且敢当面阻拦,不惜撕破脸。
想留下国师继续守护国土降妖除魔是真,明知天命不可违却硬要违也是真,那背后挑唆之人必定花言巧语说了什么将这帝王完全迷惑住了。
柳折枝怀疑过是天道,但他和墨宴仔细商讨一番,又觉得不太像。
“要是天道出手,不会这么简单,他应该了解你的脾气,你要是被惹急了,只一个人间的帝王绝对拦不住你。”
墨宴分析得头头是道,“这人得是见过你,还知道有这个画像。”
“或许……还应该知道长兄要随我离开,今日人来的太巧了。”
柳折枝抬手给柳故棠添了一杯茶,“长兄可是已经与他说过了你要带他随我回神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