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一身墨色衣袍,容貌俊美,看着便是有些放荡不羁的性子,柳故棠上下打量一番,“你是墨宴?”
在他如今的记忆里是没见过墨宴的,但他感受到了墨宴身上柳折枝的气息,以及那只有龙族才有的,不同于灵宠的威压。
“长兄好眼力。”墨宴笑着点点头,“柳折枝不让我变回人身,我是偷偷跑出来的,我们长话短说。”
“柳闻之,还有你那个陛下,你要是不尽快处理了,那就别怪我动手了,有我在,谁也不能欺负柳折枝。”
他说完就化作一缕黑烟消失了,柳故棠想回应都来不及,盯着他消失的位置拧眉沉思。
虽然他是第一次跟墨宴打交道,但他看得出来这就是个混不吝的主,不像柳折枝那么讲道理懂礼数,若不给个交待,只怕是真敢在此处不管不顾的闹腾。
思来想去,一时半会儿根本没法让墨宴满意,人间的帝王哪是那么容易换掉的,更别说是人力强行干预了,处处都是因果,不可妄动。
柳故棠没办法,只能去找柳折枝说了墨宴威胁他的事,而且还是坦坦荡荡当着墨宴面说的。
“长兄是说……方才蛇蛇化作人身,在府外拦住你威胁你?”柳折枝满眼不可置信,“长兄可是看错了?蛇蛇在此处不便化人身,否则大有被驱逐出去的风险,绝不可能背着我去做这种事。”
“我虽没见过他,但他身上有你的气息,又是龙族,怎会认错。”柳故棠刀子似的眼神落在墨宴身上,“他方才当真不曾离开你的视线么?”
“这……”柳折枝犹豫了,但还是说了实话,“蛇蛇方才确实离开了一会儿,但他是去小厨房帮我烧水,每日都会如此。”
柳故棠没出声,了然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只要是离开了一会儿视线,以墨宴的本事完全可以威胁完又回来且无人察觉。
他这么笃定,弄得柳折枝都开始怀疑自己了,忍不住去问墨宴,“蛇蛇,你怎么不说话?可是想到了什么能反驳长兄?”
他是问有没有能反驳长兄的理由,而不是问到底做没做过这种事,墨宴惊讶的抬起头,“你不怀疑我?”
柳折枝比他还惊讶,“我怎会怀疑我的蛇蛇?蛇蛇虽行事不拘小节,却懂得以大局为重,且最是离不开我,绝不会冒着被驱逐出小世界的风险做这种事。”
“哎?哎!”
墨宴一下就精神了,刚才长兄告状的时候一直不说话,一个字都不辩驳,如今听他这么说,瞬间满身都是嘴了。
“我怎么可能去威胁长兄这种事?我要是真想处理那些人,我自己就上了,还用得着长兄?还能让你们知道?”
“现在根本就不是威胁长兄干什么的事,而是有人能冒充我,还让长兄信了,一看就是为了挑拨我们的关系!”
“我有什么可反驳的?我就一句话,没你我活不了,你不让的事我绝对不能敢干,这就足够洗清我的嫌疑!”
道理柳折枝都懂,也知道他说的都在理,但他最后说的这两个理由实在让柳折枝有些张不开嘴。
哪有自己说自己的道侣离开自己活不了的。
“折枝,我绝不会看错。”他许久不出声,柳故棠忍不住又保证了一次,“人我或许能认错,但他身上你的气息绝不会错。”
“长兄,虽然我也不知为何气息对得上,但蛇蛇绝不会做这种事,蛇蛇的性子一向桀骜不驯,他若真的要针对谁,只会自己将此事做绝,犯不着去威胁你帮忙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