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字一出来,一直在自己身体里做看客的柳折枝愣住了。
他以为这只是年少的自己遇到墨宴经历的一场情劫,可玄知这个表字是从当年的自己口中说出,那便说明他想错了,他跟墨宴不止有这一场情劫的羁绊。
玄知这两个字该是墨宴的母亲给起的,但如果是墨宴入了浮生镜,得了他给的这个表字,然后记成了是母亲给起的,那就只能说明有人在篡改墨宴的记忆。
至于篡改的原因很可能就是他,那个人不想让他跟墨宴有更多的交集。
他不记得凡间界的情劫,却能在修真界捡到墨宴便起名蛇蛇,和在凡间界起的一样,这里面或许也有许多值得推敲的东西。
还有墨宴刚好入了浮生镜,在他历劫的时候做他的情劫,这当真是巧合么?
他穿书的任务是做反派,做一个永远不会跟墨宴这个主角攻在一起,甚至会被墨宴亲手杀了的反派,如今结合种种迹象来看,连这个任务都蒙上了一层疑雾。
从前还只是怀疑,现在他几乎可以确定了,系统总局跟天道应当是有关联的。
他跟墨宴像是两个棋子,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强制分到两个阵营,中间隔着正邪之分,主角与反派之仇,若是他没有社恐,穿书后便积极做任务,只怕早已死得不明不白,还是死在不知情的墨宴手里。
“玄知?好听,就叫玄知。”墨宴很喜欢这个名字,嘴角都快翘上天了。
柳折枝透过当年的自己看向他,看着他那欣喜又满目深情的笑,突然很想摸摸他。
他的傻蛇蛇啊,连在凡间界都是对他一见钟情。
他不知道这次的情劫是第几次,但他知道无论重来多少次,他的蛇蛇一定都是这样,见他的第一眼就满心满眼都是他。
可惜他注定摸不到的,他只能这样看着,看着当年还很青涩的蛇蛇也是一样的嘴硬心软,一样的傲娇,但纯情的过分,因为一个吻就会偷偷红了耳朵……
十二找来的时候已经是三日后了,墨宴轻松应付了玉棠的盘问,走之前还问了柳折枝要不要收拾玉棠,被柳折枝拒绝了。
“他未曾苛待我,还很照顾我,虽说有所图,但也算是救了我们,我将财物都留给他了,莫要为难他。”
玉棠不算好人,但也不能算是一个坏人。
墨宴对他言听计从,最后只偷偷带走了他,没惊动金风楼的任何人。
两个月足够所有人都放下防备了,都以为墨宴死了,北齐的夺嫡之争也早已如火如荼,根本没人再去注意边境会不会有个死人又活了。
是以墨宴带着柳折枝回北齐,这一路几乎畅通无阻,只避开了官道走小路即可,七日后便到了北齐皇城。
到城门口甚至不再坐马车,直接和柳折枝共乘一匹,打马大摇大摆进了城。
柳折枝不会骑马,他便从后面抱着柳折枝,把人护得严严实实,虽不是出征大捷而归,却比任何一次打了胜仗归来都觉得风光,全然不顾街上的百姓如何看他。
抱着男人在皇城当街纵马,嚣张先不说,简直就是伤风败俗,民风开放如北齐都觉得他荒唐的过分了。
墨宴却全然不理会,只看着这皇城大街贴在柳折枝耳边笑道:“看见了吗?这都是我的嫁妆,今日起我夺皇位不为别的,只为你柳折枝,等我扫清一切障碍,把嫁妆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