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这样,嘴上别扭,心里想什么都不直说,柳折枝已经习惯了,知道他是在心疼自己,还想像从前一样护着自己,也就没拒绝,很痛快的点了头。
墨宴心里想着柳折枝,也没怎么注意周围环境,直到柳折枝带着他停下,他才意识到两人走到了哪里,看着面前宫殿上的凤仪宫三个字,一时间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你让我住这?这……现在就能住吗?”
凤仪宫是皇后住的地方,墨宴早就打听好了,他以为两人成婚之后才能住,万万没想到柳折枝今日就打算让他住进去,这明显不符合大周的规矩。
“早晚都要住进去,左右也已经收拾好了,至于规矩礼数……”柳折枝顿了顿,“如今我是皇帝,规矩我来定。”
最后这句话可太不像会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了,墨宴愣了好一会儿才笑出声,“柳折枝,看不出来啊,你还挺有当昏君的潜质。”
老子的眼光果然没错!柳折枝就是当了皇帝也爱我爱的要死!
他在凤仪宫转了一圈,发现看不出一点女人住的痕迹,瞬间美得更要上天了。
这明显是柳折枝特意收拾的,不是简单的收拾干净,而是让人重新布置,不然皇后宫里怎么可能没有女人用的东西,连摆设都是偏向北齐的风格。
因着这份处处透着情意的细心,墨宴绣盖头都比在北齐努力了不少,以前是一边绣一边骂骂咧咧,现在是一边绣一边笑,手上动作快得恨不得冒火星子。
别问,问就是爱情的力量,一想到柳折枝那么爱他,他就浑身上下全是使不完的牛劲。
柳折枝忙完正事就过来陪他,连奏折都在他这批,偶尔还上手教他几下,柳容音来看了几回,看到盖头上的图案还满意的点点头,“弟妹,你别说,你这两只鹅绣得还挺好,脖子够长。”
“那是鸳鸯!”墨宴气得不小心把绣线都给扯断了,“游龙戏凤太难,柳折枝说绣个鸳鸯就行!”
“啊……”柳容音又仔细看了看,“我就说怎么鹅不是白的呢,像,挺像大彩鹅……啊不是,挺像长脖鸳鸯。”
柳折枝看看一本正经点评的长姐,再看看备受打击的墨宴,感觉他的蛇蛇都快碎了。
“绣得挺好的,很好看。”柳折枝认真夸了一句。
墨宴瞬间重拾自信,眼睛都亮了,“你听听,柳折枝都说好看,长姐你不懂就别瞎说。”
柳容音:“……”一个敢说一个敢信啊。
不过很快她就说不出风凉话了,因为两人没有长辈,长姐如母,柳容音准备代替母后在柳折枝的喜服上绣条龙,别人有的她弟弟也得有。
于是柳折枝就从每日看墨宴一个人绣花,变成了看墨宴和柳容音一起绣花,两个最适合舞刀弄枪的人成日跟绣花针较劲,没事就嚷嚷要把绣花针掰折了,偶尔他看着看着奏折还能看到俩人在旁边打起来。
因为一个说对方绣的是虫子,一个说对方绣的是鹅。
每日吵吵闹闹没个安静时候,柳折枝却看得满眼笑意,从来没这么满足过。
长姐安好,再不被说不祥之身,是整个大周最尊贵的女子,他又有蛇蛇长相厮守,三人过着这般岁月静好的日子,所谓苦尽甘来,幸福美满,不过如此。
柳折枝登基那日,墨宴也解决了北齐的所有阻碍,北齐小皇帝亲自来了大周,愿以玉玺换摄政王安好,自此带领北齐臣服大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