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后,墨宴忙活完从厨房里出来,昂首挺胸跟他汇报成果,“非常完美的鸡汤,除了不好喝,没有别的毛病。”
“不好喝?”柳折枝能理解他现在的身体不方便做这些,做出来的味道自然不会太好,但理解不了为什么他这么自信,“蛇蛇,不好喝怎么送给长兄?”
“重要的不是味道,是心意,是你亲手炖汤的心意。”
墨宴晃着尾巴胸有成竹,“听我的准没错,你直接拿去给长兄就行,哦对了,手上还得下点功夫。”
说完又跑回厨房抹了一爪子锅底灰出来,对着柳折枝的手就一顿抹,把那干净白嫩的手指抹得乱七八糟全是黑色的灰,看起来惨兮兮的,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差不多了,你忍一会儿,等咱们骗完……啊不是,讨好完长兄就能洗了。”
柳折枝沉默了。
因为他自己都说漏了,这哪里是讨好长兄,分明就是骗长兄。
汤是不好喝的,心意是假的,就表面功夫做的真,那一手的脏灰真像自己亲手熬汤出了好些力气一样。
“怎么了?”
他许久没有动静,墨宴围着他转了一圈,“汤我都盛好了,你装起来拿给长兄就行,还有哪里不对吗?”
柳折枝摇摇头,“并非此事还有哪里不对,而是我有一事不明。”
“还有你不明白的事?”墨宴惊讶的看着他。
“我不明白蛇蛇为何做得如此熟练。”柳折枝认真问他,“从前可是也有这般骗我的时候?”
墨宴:??!
他狗都傻了,翘着的尾巴当场僵住。
“怎么……怎么可能,我怎么会骗你,我不是那种人。”
柳折枝微微颔首,“看来是有很多。”
墨宴:!!!
他娘的!老子明明是个出主意的,怎么到最后成了自曝的了?!
“这个……这种事他不是骗,我就是小小的争个宠,我为了让你多看看我,这怎么能是骗呢,最多只能算一些小心思。”
他在那光明正大的狡辩,但尾巴早就放下去了,垂在身后蔫蔫的,一点没有刚才翘起来的兴奋了,肉眼可见的心虚。
“那……比如?”
万万想不到柳折枝还能追问,墨宴吓得直接趴地上了,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假装没听见。
堂堂魔尊,惹了祸就撒娇耍赖装聋作哑,柳折枝原本就是逗逗他,见他这样没忍住笑出了声。
“我不问便是了,蛇蛇莫慌,左右也不是头一回被你骗了。”
他说得云淡风轻,墨宴听得心惊胆战,抬起头偷偷摸摸看了一眼,确认他是笑着的,绝对不会跟自己翻后账,这才放心的松了口气。
自己什么德行墨宴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要是被翻了后账,一条条仔细算下来,他都怕算到最后把自己好不容易追到手的道侣给算没了。
柳折枝当真什么都没再多问,走进厨房动作不甚熟练的把盛好的汤装进食盒。
墨宴起初还有点不敢靠近,但看他温柔的朝自己招手,还俯身把自己抱起来,终于信了这事翻篇了。
什么叫被偏爱的有恃无恐,今日他也算是酣畅淋漓的体会了一回,又开始在柳折枝怀里晃悠尾巴了。
府中下人都不会理会他们,柳折枝也不自找无趣,谁都没有问,用神识探了柳故棠在何处,发现是在柳闻之的院子里,便一路慢慢悠悠的走过去,站在院外等。
“不进去吗?”墨宴觉得这样不够刺激,“我们当着他的面送汤,也算是正面跟他宣战了,那样气势才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