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擦眼泪:“不劳皇嫂费心。
”
昭阳心里苦闷。
最近大半年,燕京城乱糟糟一团。
父皇和太子哥哥被三哥杀死,二哥继位,太后离宫,沈薇被弃。。。一连串的打击落在昭阳身上,她感到茫然。
她感觉自己身处在一条涛涛东流的大河里,身边河水翻滚东流,推着她顺流而下。
时局变化太快,她无法适应。
今日昭阳进宫见皇帝,希望他能把沈薇接回皇宫里,却遭到一番严厉的斥责,昭阳只得委屈地离去。
皇后向来看昭阳不顺眼,故意调侃:“你年龄不小。
等凉州战事停歇,晏家郎君归来,本宫做主,让晏家郎君当你的驸马。
女人终究是要嫁人的,你这样的年龄,再拖下去怕是难嫁。
”
昭阳年龄已有二十,却迟迟未嫁,燕京城内已有流言蜚语四起。
“本公主的婚事,自有皇兄做主,不劳皇嫂牵挂。
”
昭阳冷哼,言语毫不客气,“新人陆陆续续进宫,皇嫂的心思还是放在后宫里,免得又被新人夺走了皇后权柄,沦为后宫笑话。
”
说罢,昭阳拂袖离开。
皇后磨后槽牙。
这刁蛮任性的公主,迟早要被她收拾一顿。
皇后收敛神色,摆出一副温和平静的面孔,扶着刘嬷嬷的手走进长安宫。
“妾身给皇上请安。
”
皇后恭恭敬敬屈膝行礼。
她抬起头,望着在案桌旁的李元景。
李元景身穿龙袍,身躯挺拔,长长的檀木案桌上整齐罗列奏章。
他手里正攥着狼毫毛笔,眉眼一如既往的陌生和凌厉。
面对皇后,李元景神色如常:“何事?”
嗓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起伏。
皇后双膝跪地,眼神诚恳地望着李元景:“当初在王府,妾身犯了大错。
妾身面壁思过多日,早已痛改前非。
从此以后,妾身一定担起管理六宫的职责,不再懈怠。
”
李元景放下毛笔。
他语气如常:“你能如此想,甚好。
平身。
”
皇后心里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