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实,周家纵然是最好的选择,姜广涛却也不敢高攀。
毕竟两家悬殊实在太大了,周家想弄他,简直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利益虽多,但风险也是成正比的。
因此当陶禧给姜广涛打去电话时,姜广涛第一时间就在电话里全盘否定了陶禧的计划。
陶禧被他这么一骂,才幡然醒悟,觉得自己太过急功近利了,赶紧继续老实的看着人。
但姜广涛这一去,却两个小时都没回来。
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后面干脆连电话都打不通了。
眼瞧着宾客接二连三的离席,陶禧急的就像热锅上的蚂蚁。
千万不能让林淮找到机会开口提结婚的事。
收了林家的钱,她和姜广涛在这件事上的态度出奇的一致,只想一劳永逸,顺便和齐家拉进关系。
思来想去,陶禧只好破罐子破摔,拿出那瓶已经下了药的酒,让服务生趁周衍不在,悄悄的换到姜且手里。
姜且对酒和车这两样东西,向来一窍不通。
接过香槟的时候,也没看出什么问题,仰头便喝了。
等林淮回来,她就想跟他提分手的事。
就算是酒壮怂人胆吧,清醒的时候,她根本不舍得说出那样残忍的话。
于是等周衍打完电话回来,看到的就是一个已经微醺的姜且。
她穿着像洋娃娃一样漂亮的晚礼服,举手投足却像个孩子。
因为喝多了的缘故,摇摇晃晃,变的憨憨的,不同于平时的伶牙俐齿,有种憨态可掬的感觉。
“怎么,林淮不娶你,就借酒消愁?”
周衍忍不住毒舌,看她这副自虐的模样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明知道自己酒量不佳,居然还敢偷喝。
“关你什么事?”
她也听出这不是什么好话,白了他一眼,又变的气呼呼的。
“怎么不关我事,”夺下她手上的酒杯,周衍坐回原位,“一会儿林淮回来了,我怎么交代?”
“就说,就说——”她思忖了一会儿,忽然眼前一亮,“就说是你逼我的。”
“你倒是会赖皮。”
一个馊的不能再馊的主意,他却绷不住想笑,甚至有种想捏她脸的冲动。
但还没等他怎么着,面前的女人忽然眼眶湿润,小声抽泣起来。
“冤枉你怎么了?这些年,你肯定也没少在林淮面前说我坏话。我知道,你们都不喜欢我,觉得我配不上他,全世界就你们最高贵行了吧,一个个的,都是道貌岸然的小人!小人!”
“耍酒疯?”她哭的让他手足无措。
姜且却充耳不闻他说了什么,只是一味沉浸式的伤心。
“我怎么这么倒霉,从出生开始,就一直在失去,我不过是想和我喜欢的人在一起,你为什么偏偏生在这样的家庭?做不了主,又为什么当初要跑过来撩拨我?”
说到最后,姜且已经泣不成声。
倒是没有多少人注意她的失态,但周衍心中依旧不好受。
他的心上人就近在咫尺,却为了另外一个男人哭的梨花带雨,而他,除了当一个安静的聆听者,什么都做不了。
这一刻的挫败感,是事业上取得多大的成功都填补不了的。
“我后来就没再说过你的坏话了。”周衍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一个醉鬼解释,“倒是你,人前人后骂了我许多次,你到底是有多讨厌我?”
紧了下后槽牙,周少爷还是抽出纸巾,虽然一脸不耐烦,但动作却轻柔的给姜且擦掉了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