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车厢里安静极了。
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有深深浅浅的呼吸声。
等了半天,不见他吭声,林棉咽了咽口水,只好主动打开话题。
“那个……谢谢时医生今天送我回去。”
“你就只会说这一句吗?”
时凛单手控着方向盘,面无表情的开口,他的语气硬邦邦的,心情实在算不上好。
但好在他句句有回应,没有给林棉实行冷暴力。
林棉舔了舔唇,当然知道她这会儿应该说什么,也知道时凛这会儿想听什么。
他在给她台阶下。
“对不起,我错了。”林棉痛痛快快的认错,很是干脆利落。
“错哪儿了?”时凛面无表情的问。
“错在不应该把你送我的东西卖出去,就算真的要卖,也要问过时医生你的意见,我不应该擅自做主,更不应该瞒着你,看在我是初犯的份儿上,你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
林棉感觉把这一年的道歉话都搜刮完了。
时凛偏头看了她一眼,林棉一脸认真的望着他,表情诚恳又讨好,湿漉漉的大眼睛眨啊眨的,无辜又可怜的样子。
又卖惨!
装可怜!
偏偏她这副软趴趴的模样一出来,时凛的心就软得一塌糊涂,恨不得把她摁在身下狠狠的疼爱。
为了不扫大家的兴致,她只好点这首唯一会唱的高音派。
接过麦克,她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飚高音:
“我和我最后的倔强,握紧双手绝对不放,下一站是不是天堂,就算失望不能绝望……”
一曲结束,包厢里鸦雀无声。
过了好几秒,陆知白才僵硬的拍了拍手,一言难尽的说:“是挺倔强的。”
林棉被搞得很窘迫:“我都说了,我五音不全,唱的不好……”
陆知白有些无语:“你还挺实诚的,我以为你在谦虚,没想到你是真诚派。”
真诚是唯一的必杀技。
林棉吐了吐舌头,把话筒放了回去。
扭头,她看到时凛的脸色更难看了。
林棉:“……”
*
团建结束,回去的路上,林棉本来和钟雪在等秦礼的车,结果没等到秦礼,反而有一辆黑色路虎停在了她们俩的面前。
车窗降下,露出男人半张优越精致的侧脸。
“上车。”
“时医生?”
钟雪诧异的叫了一声,一时摸不清时凛的意思。
“上车。”男人又重复了一遍,“我送你俩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