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枳好像明白了什么,动作麻利地穿上了羽绒服,缠绕上围巾,手套和帽子,全副武装之后,悄悄离开大楼。
走到后门的时候,一声车鸣响起,繁枳朝那个方向看去,只见江祉野坐在车内,对她招着手。
繁枳嘴角带着清浅的笑容,蹭蹭跑过去,拉开车门:“我还以为你屈服于我哥了呢。”
“你不是来了吗?”
江祉野轻松换挡,车子很快就启动,两个人朝着机场的方向开去,路上,他主动开了口:
“你哥很担心你,他总觉得你和这个家之间有隔阂,总觉得你成年之后就会离开这里。”
说自己那个性急却格外真诚的哥哥,繁枳也轻笑了一声:“我知道我哥哥心疼我,可是,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我的眼睛的事情,他接受了二十多年无神论者的教育,早都不相信我这种牛鬼蛇神了。”
“但如果是你的话,他会愿意相信的。”
江祉野说着,转而提起了一个新的话题:“猜到我身份了吗?”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繁枳暗自腹诽着,心里涌起一股恶趣味,笑眯眯的问道:
“你是段衔枝的经纪人吗?”
江祉野淡定地提醒:
“段衔枝现在伤势已经大好。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可能被他听见。”
一点玩笑都开不起来。
繁枳失去了继续调侃的兴趣。
二人很快就到了机场,临近登机了,繁枳才给家里发了一条请假的信息,表示自己去找一个朋友,谢司知道她有主意,不会加以阻拦,谢衍时此时的能力也不能把他们抓回来。
做完这一切之后,繁枳才格外轻松地舒了一口气。
之前病的太久,一直窝在床上,骨头都要躺散架了,现在是她回到谢家之后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要去的青城精神病院已经临近了京城的范围,繁枳从上车之后就有些隐隐兴奋。
有江祉野的照顾,二人飞了几乎两个多小时之后才到达目的地,而此时的青城,已经是一片白雪皑皑了。
那位阴阳眼是精神病患者,而且属于意外或者自杀,他的死亡如同这苍茫大雪中一片微不足道的雪花,甚至没有占据热搜头条的任何一个版面,大街上人来人往,城市工人正在乘坐着专用的车将路灯上的标语换下,贴上鲜红的中国结。
再有十几天就要过年了。
繁枳搓着手,暗自庆幸自己的衣服穿得足够厚,随后,就像是有用不完的力气一般,看着自己身边的人,催促到:“我们现在过去吗?”
“我在想,我们以什么方式进精神病院。”
江祉野带着繁枳走到了一家供有暖气的便利店中,将她的毛绒帽子往下拉了拉,低沉沙哑的声音缓缓开口:
“精神病院里也有很多有危险系数的精神病患者,进出守卫森严,不亚于一些低等级的监狱,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进去,能不能成功不说,里面的人应该也不会提供真实信息的。”
“这个……”
繁枳似乎刚刚才想到这个内容。她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可是并没有思考多久,就重新欢快的抬起头来:
“这个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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