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进宫的车轮滚滚向前,朱祁玉的心头忽然浮起一丝疑惑。
她伸着脖子瞅了半天,没见到桌上有笔墨纸砚。
段鸣鹤却似看透了她所想,双手垫在脑后,靠在车厢上,漫不经心地开口:
“我猜你想问,为什么太子会突然关注我的狗,对不对?”
朱祁玉点了点头。
段鸣鹤并不是一个喜欢带爱犬参加各种集会的人,唯有见朱祁连或者进山狩猎时,才会把阿彪带上。
太子久居深宫,是从哪里听说的阿彪呢?
段鸣鹤意味深长地勾起唇角:
“如果说,太子非常恼我,却动不得我本人,故召来我的狗,伺机报复,你会如何?”
朱祁玉被他这番话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个龟孙子,怎么上哪都有仇家!
她恨恨地抬眼瞪向他,恨不得跳起来踹他一脚。
段鸣鹤唇角的笑意扩大:
“你自己可要多加小心,别怪我事先没提醒你。不要落单,否则,到时候,我不一定顾得上你。”
啊啊啊她可不想被这个龟孙子连累!
还是跑路吧,反正没带成狗得罪太子的又不是她。
朱祁玉跳到车门边,狗爪子掀开车帘子,环顾了片刻。
见两边皆是红红的高墙,心如死灰。
怎么这么快就进宫了!
“嘶——”
窗外传来一阵马嘶声,车轮停下了。
朱祁玉还以为到了,但段鸣鹤没有动。
过了半晌,一道清朗的声音从车帘外响起:
“鸣鹤,好久不见。”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掀开了车帘,露出一张俊逸非凡的脸,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
大周的二皇子——段延威,毫不见外地大步上了马车,揽住了靠在车厢上的段鸣鹤的肩膀。
“鸣鹤在府上养了大半个月,胖了不少嘛。”
段鸣鹤淡淡地笑着,也不反抗,只任由他揽着。
朱祁玉在一旁看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