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辞的电话打了很久才有人接通,江修临几乎一下子就要喊出来她的名,但对面出声的人,是沈麒。
“沈助理,你们万总呢?”
沈麒那边明显迟疑了一下,然后才回答说:“江先生,万总在开会。”
江修临心里的不安越发浓烈,“她为什么不带手机?”
以往万辞不管多忙,手机是从来不会离开身边交给外人的。
沈麒的声音依旧很镇定,但江修临还是听出来了一丝不同于寻常的情绪来:“这次的会议非常重要,万总交代过,没什么重要的事,不能打扰她。”
江修临坐在车里,单手握紧了方向盘,逼问道:“纪恒是不是出事了?”
沈麒先是一愣,随即赶忙恢复了沉静,道:“没有的事,江先生,请不要听信谣言。”
江修临当即抓住了关键点质问道:“你也知道有这种谣言?纪恒一定出事了,万辞呢?”
眼见瞒不住,沈麒只得安抚道:“万总没事,集团的事,我们正在处理,江先生不要着急。”
万炀初刚钻进副驾驶,就听见江修临一声吼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电话那头停顿了好久,沈麒看了看面前收拾东西争着离职的员工,沉默片刻后,他终于开口道:“抱歉,万总说过,不让我们乱说,江先生您还是亲自问她吧。”
说完,那头就挂断了电话。
江修临望着手机屏幕上的通话时长,心急如焚,于是一脚油门踩到底,直朝着纪恒大楼总部开去。
万炀初紧紧抓着窗上的扶手,被江修临的车速吓到心惊肉跳。
路上,江修临拨通了江华安的电话,询问情况。
“万辞没跟你说?”江华安显得有些惊讶,他以为儿子早就知道这事了。
江修临被钓得更急了,追问道:“爸,到底怎么回事?”
江华安叹了口气,“mcas宣布制裁纪恒在m国的进出口贸易权限,这导致纪恒商贸的所有通货渠道税额在m国增收了一倍。”
一倍?
江修临虽然没正儿八经地经营过公司,但也知道进出口税额增加了一倍对一个以出口贸易为生的公司意味着什么。
mcas为什么突然这么做?
江华安语气凝重道:“其实,几个月前,mcas集团就开始有意针对纪恒在m国的发展了。三个月内,税额从20%增加到了一倍,可见其早有预谋。”
江修临愣道:“我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按理说这么大的事,网上肯定早已炸开了锅,可这次他却一点风声都没瞧见。
要不是从那个男人嘴里意外听到,他兴许都不会知道纪恒跟mcas之间发生了这种事。
“不是每件事媒体记者都有胆子报道的,你要知道,万辞在商界的地位。”
这种事儿,她面对过不止一次两次,最后都挺了过来。先前那些多嘴的媒体都吃过亏,现在如果不是得到了确切的消息,是不敢随便报道关于万辞的事的。
江修临了然,怪不得他没在网上看到一点消息。
想必这事,已经在上流圈子里传开了。
他爸作为商界老油条,圈内的事,往往要比媒体先一步知道一手消息。
江修临只担心万辞的情况,“现在是什么状况?”
江华安语气充满了沉重,“万辞在欧洲的那片投资已经差不多失败了,她投入了将近一百亿进去,我从未见过有人这么疯的,那个项目本来就不可取,如今纪恒欠了几十亿的外债,外贸发展又遭到打压,集团内部也有不少员工闹着要离职,内忧外患赶在一起,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只怕坚持不了多久。”
江修临这才深深意识到纪恒面临的危机有多庞大,他眼睛紧盯着前方路况,心一路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