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詹景华颇有兴趣的看向梅华,“怎么回事?”
梅华将当时的情况说了,末了,轻声揣度道:“依妾身看,这曹小姐似乎对覃鸿雪情有独钟。”
詹景华没有接梅华的话,而是眯了眸子,看着角落里散发着昏黄光晕的六角宫灯。
户部尚书曹本秋,这个滑不溜湫的老狐狸,他朝他抛了多少次的橄榄枝?可都被这狐狸顾左右而言它的混过去了。也许,可以从这位曹明玉小姐身上动动脑子呢?
念头才起,他便抬目看向梅华,说道:“你多和这位曹小姐接触接触,看看能不能摸清她的喜好,再投其所好。”
“候爷,这可能有点难。”梅华为难的看向詹景华,说道:“妾身一个侍妾,曹小姐那样的高门嫡女怎么会看在眼里?不若,让二小姐试试,说不定……”
詹景华想了想,觉得梅华说得不错,点头道:“你说得没错,这事你别管了,本候会交待给宝茹。”
“是,候爷。”
詹景华又看了看梅华,问道:“还有别的事吗?”
梅华摇头。
“那你下去吧,早些休息。”
“是,候爷。”
梅华压下似小鹿般乱撞的心跳,低眉垂眼的退了下去。
走出书房,站在廊檐下,她抬头看着头顶那轮圆圆的明月,脸上是藏不住的喜悦之色。
这算不算是一个小进步?
从前,候爷可从来没说过叫她“早点休息”这样的话!
屋子里,詹景华则是缓缓的靠回了椅子里,眯了眼睛看着角落里跳跃的烛火,神色间一片阴鸷。
今天是中秋节,照理皇上应该在奉天殿行“大宴仪”,赐百官宴。
可是,宏祯帝以龙体违和,取消了这百官宴不说,整整一天都呆在长乐宫,只在晚膳时到周太后那里应了个卯后,带着邵氏那个贱人去了摘星楼放烟花,与民同乐了!
这个狗皇帝,总有一天,他要叫他悔绿了肠子!
端起桌上温热的茶盏,咕咚一口饮尽后,才将满心的烦燥给压了下去。
只是,转眼却想到,计划中的事到现在还没有落实下去,心里那股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燥意一瞬间又翻涌而起,更胜之前。
“阿奈。”
阿奈急急跑了进来,“候爷。”
“吕滨那里有没有信来?”
阿奈轻声说道:“回候爷,还没有。”
詹景华铁青的脸越发的黑沉如锅底。默了默,又问道:“武庚呢?他到哪了?”
“武头领已经出了冀州府路界,很快便到秦州府了。”阿奈说道。
詹景华点头,声音如同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让人飞鸽传信给武庚,这一次若是再失手,让他提头来见。”
“是,候爷。”
阿奈转身便要退下。
詹景华却又问道:“宫里的那位最近有没有什么动静?”
“回候爷,没有。”
詹景华点了点头,摆了摆手,“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