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着头强忍着胸口的难受,单手扶着门框弯着腰站着。
小宫娥端水进来的时候,见我这番模样,顿时大惊失色,忙上前问我是怎地了。紧张的都要将长留帝宫最懂医术的雀鸟给喊来了。
我只道是早上起来没吃饭,饿久了的缘故。这小宫娥才稍微放心了一些。可眼眶里却还是担心的,伺候我洗漱更衣的时候,还不忘记一遍遍的问我可有哪里不舒服。
我轻轻摇头,叫她赶紧给我收拾。小宫娥看了看我,告诉我说那些个部落首领已经被请去了大殿,等我收拾妥当就可以去了。
……
穿过院落,一路从凤澜殿往大殿的方向走去,心下却还在为闲庭的事情失落着,心里却又觉得自己想太多。
微微甩了甩头发,想要将心里头那些不安的思绪全部都甩出去,可效果却是甚微。
不知不觉,她竟是走到了大殿的门前。站在门外顿了顿心神,我抬脚迈过门槛走了进去。
可,脚才刚一买进去就听见一个粗犷的声音很是不满的道:“凤陌上神的架子还真是大啊!害了我们郡主不说,还晾着我们不管,当真是叫我们好等啊!”
我脚步不停,循声扫了那人一眼,见他穿着黑色的衣衫,黑发黑须,一老者模样,微微凝眉。
大殿内此时一共做了四位,那老者坐在左上位置,想必在北方贵族之中地位尊贵,坐在他下首的是一个中年男子。
而坐在老者对面的是一个将军,那将军的下首是一个穿着穿着黑色紧身衣的男子,这男子生的倒是俊俏,只是面色有些煞气罢了。
而他从我进来就一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只端着一盏茶慢慢喝着,那脸上的神情就好像是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一样。
想必是他那与周遭氛围格格不入的明显特点吸引了我,为此我不免多看了两眼。
多看两眼之后,心下总觉得这男子好生眼熟,却又想不起在哪里看到过。眼下事情又比较烦人,既然是一时想不起来,我也懒得去想。
说来我对北方之国的事情并不大了解,这几万年来又是不问世事,对于那些个名门望族更是之知之甚少,如今他们贸然出现在我的面前,当真是叫我一头雾水。
我尚未开口,跟在我身旁的将军便冷声道:“放肆!姑姑是我们长留女君,又是四海八荒第一女上山,仙君怎能对姑姑如此无礼?”
那老者捋着胡子冷笑一声,道:“无礼?呵呵……你们长留帝宫若是讲理,姑姑怕是不能够好好的站在这里了吧?”
“长老说的是。”坐在老者身旁的一个中年男子接着那老者的话。
我倒是好奇他们能说出什么大天的话来,便抬手示意将军退下,自己走到一旁的主位置上坐下,神色淡淡的没有喜怒,只看他们能说出个什么子丑寅卯来。
那中年男子见我不答话,难免有些不满,义愤填膺道:“两百多年前,就是凤陌上神毁了我们玥颐与紫荆殿下的大婚。坐下此等错事,却因为仗着自己身份尊贵就免去了刑法,我们玥颐已然是大度,不与计较。不成想,凤陌上神竟是如此卑鄙之人,对于大度之人,也要狠下毒手,实在是天理不容。”
“天理不容?”我怒极反笑,看着男人冷笑道:“这位仙友说的话,当真是毫无道理。本上神百年前绝对是无意坏了小郡主和紫荆殿下的大婚,但我长留已经表了态度,也已经去赔礼道歉,当时玥颐小郡主和伏羲帝君一家都已经不与计较。”
“如今事情过去两百多年,各位突然跑到我这长留帝宫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表哥帝颛顼在北方管理不善,纵容了各部首领胡作非为呢!”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那个穿着战袍将军模样的男子从凳子上站起身来激动的同我理论。“你这只五彩凤凰,怎地能对长辈如此无礼?做错了事情还这般嚣张,难道金德帝君就是这么教养你的吗?”
我冷笑一声;“我爹爹怎么教我,那是我们家的家事,与众位有何干系?难道众位还打算来给我一个小辈找麻烦的同时,连带着将我爹爹和两位哥哥一同叫上吗?”
“怎么?现在觉得理亏就要叫帮手了吗?”那中年男子上前两步,指着我的鼻子到:“四海八荒一直还尊敬你这位上神,没想到你竟是这样卑鄙险恶之人,借着送歉礼的名义给我们玥颐送了东西,暗地里却是下了毒的,亏的我们玥颐还当你是多好的人,回到北荒对着我们说了许久你的好话。生怕我们因为当初你毁了她的大婚而怨恨你,却不成想,你竟然在送给她的补品丹药里下毒,亏得她那么敬仰你。还专门把你送她的补品炖来吃,剩下的自己不舍得,就专门送去孝敬了祖母,没成想,她这一番孝心,竟险些害的她祖母没了性命!”
“下毒?”虽然早在来之前就被告知这些人说我谋害了郡主,可我几时在送给她的补品和丹药里面下过毒啊?况且那些个东西本来就是前些年我身子不大好时别人送来给我将养身子的。日一时用不完剩下了的,便叫闲庭着人给紫荆和小郡主玥颐送去当赔礼用了。
不成想今日在这里听到的版本竟是如此,如此,着实叫人生气!
想来,除非是那些给我送补品汤药的人将东西送来给我时就下了毒,否则那些东西怎么可能有毒?
如此想着,我坐直了身子道:“几位首领的意思我大概是明了了,你们想说是我给玥颐小郡主送去的东西被人下了毒,因此导致小郡主中毒,是也不是?”
那中年男子闻言,很是生气,指着我大声斥责道:“明明就是你害了我们玥颐,若非是你,我们玥颐怎么可能中毒?如今你害的她奄奄一息,竟然还说出这种话,我看你,纯属是要为自己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