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心念念的想拿着我自己这须臾数万年的性命来换回他们,可我却根本换不回他们。所以,你说我该怎么办?如果可以,我宁愿死的是我自己。”
【帝颛顼闻言眸光猛地一沉,定定的看了我好一会儿道:“也不是不可以。”
闻言,我心神一怔,猛地抬头去看他。
却瞧见他紧绷着一张脸全无半分笑意,嘴角涨涨合合对我说着话。
随着他说下去,我的眸子渐渐睁大,最后激动的从锦榻上起身,跌跌撞撞地跑到他跟前,伸手抓着他的衣领激动地整个人都在颤抖。
紧张的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你……你说的,可是……可是真的?”我心下激动,却也欢喜的厉害,险些要喜极而泣。
帝颛顼皱着眉头,点了点头。我这才松开他的衣领,欢喜的不知所以。
“是真的就好,是真的就好。”我一遍遍地重复着这句话,心下因为大松了一口气的缘故,整个身子都开始疲软下去。
我跌坐在地面,嘴里还是重复着那句话,说了几遍之后,竟是捂着脸哭起来。
帝颛顼抬脚走到我跟前,屈膝蹲在身来,伸手拿开我捂着脸的手,很是严肃的对我说:“小凤凰,你可是要想好了,你这元神,是我好不容易拿来给你的,若是真的要放弃,以后,可真的就没有以后了。”
我扯了扯嘴角,低垂着眉眼道:“这一段原本就是不该的,是我违逆了天命,是我该受的。但他们都是没错的,只要他们能活,我怎么都好,怎样都可以。”
“小凤凰……”帝颛顼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沉吟了好一会儿后,终究是什么都没说。
须臾,他从地面上站起身来,淡淡道:“也罢,你想怎样就怎样吧,无愧于心就好。”
话落,他转身朝外面走去。对着我道:“十日后,我再来接他。”
……
说来,距离帝颛顼说的十日,已经过了五日。我坐在重月宫的山巅喝酒,花颜坐在我的对面。
自从天魔两族大战,回来时被妖皇埋伏,我失了梵炎,妖皇失了领袖之后。我便在没有笑过。
在那次大战之中,烈焰被我救回。我用了大半的修为为他取出身上的巫蛊封印,又厚着脸皮去西王母那里要了灵泉水为烈焰洗涤他精魄和身体上的浊气。
烈焰虽然因此得救,可整个人的修为却也尽数丧失。它变成了一条小龙。
就像是刚刚降生的龙族那般。
我令巫医他们好好的看着这位未来的魔君,自己则是日日坐在重月宫喝酒。
花颜见我不对劲,却又问不出什么来,生怕我出什么事情,便日日在重月宫陪着我。
但大多时候,我都不言不语。花颜有时候为了逗我开心,会给我讲一些民间的段子和笑话。见我神情始终都是淡淡的,后来便也陪着我一起沉默了。
偶然,我看着眼前的冷冰寒霜,会想起当初闲庭穿着一身白色衣裳,站在这里,白衣飘飞的模样来。
偶尔也会讲一讲梵炎年轻时找我打架的事情,亦或者是我跟着父神征战四海八荒时候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