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时茂气定神闲拎着果篮,看着气质沉稳,实则仍一肚子坏水。
私立医院是陈家的产业,整层只住了一个病号,并且还格外的兴师动众,用了轮班的保镖看守。
见到陈麒现,保镖纷纷用眼神相互示意。
很明显,里头躺着的人事前吩咐过——
禁止陈麒现靠近半步。
陈麒现虽在陈家没有话语权,可身份摆在那里,保镖们自然不敢真的得罪。
陈麒现不愿为难他们,只等在门边,没有再上前一步。
意思很明确,让他们去请示。
保镖们面面相觑,立刻敲了门进去报备。
只听里头传来一记刺耳的破碎声。
这条狗,真是十年如一日,一丁点的长进也没有。
陈麒现轻扯嘴角,如是轻蔑。
很快,保镖面色为难地回来。
陈麒现未等他们开口,主动放缓语气,面上喜怒难辨:“跟他说,我是来赔不是的。”
闻言,吴时茂适时扬了扬手中的果篮。
于是,又等了一分钟,三人被通知放行。
不出意外,病房内只有陈麒林以及何津儿。
说陈麒林是草包,还真没冤枉他。
一听到陈麒现是来认错的,就觉得自己又能行了。
最主要,今天有何津儿坐阵,他的气焰重新嚣张了回来。
见了陈麒现,即使心下一慌,面上也佯装镇定自若。
保镖自然早已通风报信时说了缘由,陈麒现不仅人来了,还带了赔罪的果篮。
沈译走在最后,和吴时茂一样,简短地与母子二人寒暄。
倒是陈麒现,只瞄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绕过一地的碎玻璃渣子,也不坐会客的沙发,双手插兜无言地靠近陈麒林。
一步一步,走得既沉稳,又缓慢。
陈麒林对他有心理阴影,见他越走越近,结结巴巴道:“你……你过来干什么。”见陈麒现仍慢步逼近,他的身子下意识往床头靠了靠,眼神闪躲了一下,委实沉不住气:“你别再过来了!”
陈麒现看不见他的表情,黑超遮住大半张脸。
唇色倒是,几不可见泛了白。
何津儿要比他沉得住气一些,盯着陈麒现的一举一动,暗自将垂在两边的手紧紧握成了拳。
外人在场,她极力维持着最佳的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