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顾流初把这么个外人放到身边,本来就是一步险棋。同居的情况下,一切秘密都很难掩藏,被发现是迟早的事。
其实在找到季醇,签那份协议之前,顾流初早让他有所准备,万一季醇是居心叵测之人,他也有万全之策。不过那个计划里对季醇便不是很友好了,顾流初对背叛他的人从来不心慈手软。
但没想到,完全用不上那些计划,短短几天,季醇表现出来的对顾流初的感情比他们想象得还要深刻。
不是落井下石,而是不动声色的保护。
那个笔记本被查到一开始便是交到周凌的手里,作为一个三十多岁离异带孩的中年男人,周凌看到笔记本里面的文字,也是面红耳赤,深深地惆怅自己是看不懂现在的小孩儿了,怎么能如此、如此地直白。
安慰自己的同时,也安慰顾大少爷,十五六岁的梦男文学做不得真,四年过去季醇成长了,也成熟了,不会再满脑子叫他老公,想给他生猴子的。
谁能想到,笔记本里那份变态的感情好像一分不少地延续到了如今!
他问起来的时候,季醇完全不避讳回答,甚至滔滔不绝。
不止如此,还把年少的旧物特意带到了顾流初的公寓里去,这不就是想让顾流初看见吗?!
不得不说,现在的年轻人勾引手段真是一套一套的。
“这是要主动出击啊。”周凌担忧地道。
顾流初作为当事人,自己独自回想起这些天的事情,还能勉强保持镇定。
但旁人一说,他便立刻有种季醇强行把他的领口往下扒,而他因为病痛无法挣扎,旁边还有人围观的感觉,绷不住的恼羞成怒。
他忍了忍,道:“除了那个笔记本,调查到的其他东西在哪儿?”
先前只翻了几页,知道季醇偷拍他照片,便因厌恶而没有继续看完。
周凌道:“还有篇他高中时期写的作文,拿了九分,应该也与您有关。”
“满分多少?”顾流初问。
周凌愣了一下:“呃,他读高中的时候,国内作文分数应该是五十?”
顾流初诧异:“五十分他拿九分?写和我有关的居然还只拿到九分?”
周凌:“……”重点在这里吗?
周凌问:“您是要看吗?”
顾流初绝不承认自己居然产生了想要了解季醇的变态爱恋的想法,他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低头随手翻了翻身边的书,冷淡地道:“只是问一下放在了哪儿罢了。”
“复印件在第十八号文件夹里,在您书房的第三个保险箱里。”
周凌说着,面色忽然有点古怪:“您最好还是不要看。”
虽然还没看,但一看周凌这副表情,顾流初就知道内容很变态。
幸好参与这件事调查的人不多。
顾流初面色涨红,挥挥手,对周凌道:“好了,接下来的你知道怎么办,你先出去。”
周凌见顾流初脸色不大好,不敢多说什么。
他转身要出去,又问:“对了,老爷子那边怎么办?”
“随便他,他针对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顾流初嘲讽地勾起唇角,白玉般的脸上多出了几分郁色:“顾家现在只有我,谅他也不会闹出什么大的事情来。”
“他要做什么都别管他,但多派几个人盯着,以后禁止他和季醇接触。”
周凌点点头:“好。”
偏见一旦在心底扎根,便无法根除。
而老爷子对他的这份偏见不是从三年车祸顾逸止去世时开始的,或许是早在十几年前就开始了。
只可惜十几年前还年幼的他并不懂得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