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昨夜舒窈熟睡后,她就再次离开,想要弄清楚那些夹杂在雨里的东西究竟为什么给她造成那种奇怪的威胁感。
然后她就见到令自己感到格外愤怒的一幕。
哔啵。
细微的声音自患者身体内传来,像豌豆荚成熟裂开。
这声响唯独被蔺然捕捉,她冷冷掀起眼皮,怒意带着排山倒海的威压,碾向这群胆敢偷吃她猎场牛羊的盗猎者
察觉到她的情绪,那些潜伏许久、已将人类皮囊蛀空的罪魁祸首们顿时加快啃噬消化速度,荧绿的黏液纷纷从人类脑袋开口里流出。
随它们无止境外涌,患者原本健康的身躯像漏气的皮球,血肉、骨骼、一切都坍塌下去,在医护们的惊叫声、心电监护心跳归零的警报声里,病人仅剩一张薄薄的皮摊在床上,而那些黏液则成了洪水,在紧闭的手术室里欢快涌向四面八方。
嘻嘻。
嘻嘻、嘻嘻
它们向先到先得、已然盘踞南城的顶级掠食者发出这般讯息。
找死。
回应它们的,是手术墙上,环绕在蔺然周围的、愈发浓郁且粗壮的混沌黑影。
“蔺主任”
“主任,你没事吧”
八个小时后。
随着一支特殊部门进驻南山医院,事件相关手术室被暂时关闭,先前晕倒在手术室的五名医护人员依次被送去检查,唯一清醒着走出来的蔺然受到了格外关注。
她不仅被那些特殊部门人员抽走了二十多管血化验,还得接受他们对手术过程各个细节的盘问,过程中有专门的心理医生明面上对她进行心理辅助,实际上时刻观察她的表现有无撒谎痕迹。
因为在她的讲述里,手术台上那些不明生物流出后,她也跟着同事们一起昏倒了过去,但她醒得比较早、而且醒来时那些生物都消失了。
经历了这一切,终于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时,她的脸色有些苍白。
不明所以的科室医生和护士既想打听被封锁的手术室故事、又关心她的身体状况,纷纷带着苹果过来慰问。
连院长也特意过来了一趟。
“小蔺啊,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啊”
蔺然恹恹地动了动眼皮。
难吃。
触足们蔫巴并且反胃的声音时刻在她脑海里闹腾。
难吃难吃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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