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女帝继位以来第一次缺勤早朝,所以心中多少还是对李睿有些怨念的。
虽然安排婉儿通知上官德荣,今日免朝,有什么奏折交上官德容收集,转交自己批阅。但一听到李睿的那四句调侃之诗,心里难免有点不服气。
都是眼前的男人使坏造成的结果,他还在说风凉话?
不过这四句诗还真是好听,以后还是要他多念点诗词给自己听。这说明这个男人其实藏得很深,明明才学惊天,却对所有人的诽谤甘之如饴。这是什么情况?
既然已经是真正的夫妻,女帝也就毫不犹豫的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夫君为何一直隐忍?”
“习惯了,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李睿其实也不知道如何解释,原主以前到底是个什么生存情况他也不是太清楚。但这一年李睿也没闲着,而是零零星星的打听出了原主的一些家事,现在正好编故事。
“我虽然算是嫡出,但却只是记名在夫人名下,本身我的生母虽然是正经人家的女儿,但在李家的身份却也只是一个买来的侍妾。生了我以后,依然每天小心翼翼的讨老爷、夫人的欢心。”
听到李睿讲自己的身世,本来也是妃子所生的女帝有着切肤之痛,不由的紧紧的抱着李睿的腰肢,想要给他点力量支持。
李睿感受到身边人儿的情绪波动,也转头吻了女帝一下,然后轻声的继续说自己的故事:
“但哪怕母亲再小心翼翼,一个有了男丁的侍妾总归是当家主母的眼中钉肉中刺。所以,在我母亲再次怀孕的时候,被夫人用种种方法折磨而死。”
说到母亲的去世,女帝感受到了李睿的平静,更感受到了李睿平静的近乎麻木的语言背后,那如同火山一般积累的愤怒。
“本来没有母亲照拂的我是养不大的,得亏祖母怜惜,把我安排在外读书,避开了家族内部的纷争。而我从小又是性格木讷,不善言辞,一看就是没出息的样子,这才逃得了一条性命。”
李睿默默的搂搂女帝光滑的肩膀,对女帝说:“所以,我不是藏拙,而是惜命。”
女帝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轻轻吻了过来,从李睿的脸上开始,直至全身。嘴里还轻声安慰李睿:
“都过去了,我们夫妻一体,现在有我。”
李睿说完这个故事以后,突然觉得浑身一阵轻松,念头通达,脑中再无原主的半点怨念残留。此时,李睿的精神才算是完完全全的和这具身体融合。
李睿明白了,自己这说的不是故事,而是原主的人生,自己既然已经了解并继承了原主的一切,那么责任和义务都必须承担。想必原主的那一点点残念也是知道自己的意愿后,才满意的离开了吧?
看来,这弘农李家未来还有一些家事要自己去解决啊。
在李睿感觉良好的时候,女帝已经吻到他的要害了,李睿不由的苦笑一声,这女帝真是不知死活啊。一念及此,李睿再无杂念,翻身而起,欺身而上。
被翻红浪之事,就不必细表了。
三天后,女帝一脸幸福的恢复早朝。李睿也返回黑山庄做他庄主该做的事情。
在李睿回到黑山庄的当天夜里,玉儿就带着卫附子和李睿见了一面,三人秘密的长谈了有一个多时辰。李睿把自己关于酒楼、旅店、情报中心的设想和两女做了一个交底。
有了主心骨和发展方向,剩下的执行就是她们自己的事情了。
半个月后,在玉儿的安排下,大隋境内凡是有盐商聚集的大中小城市、集镇,一个集餐饮、娱乐、住宿为一体的名为春风细雨俱乐部的连锁酒店开始快速选点、装修、招人、开业。
来回奔波在大隋各地的卫附子,哦,对了,现在应该叫卫三娘,就是这新开张的春风细雨俱乐部的大掌柜。
虽然李睿要玉儿挂了一个大当家的名头,但玉儿只负责监督、拨款以及协调当地官府关系这三件事。其他诸如选址、装修、选人、办货等等几乎所有经营方面的事情都是这卫三娘在操持。
这半个月以来,大大小小无数的事情,把原来这娇滴滴的行首,硬是逼成了一个泼辣、强悍的女强人。而这卫三娘却比以往任何时候活的都开心,都明白。
此时卫三娘正坐在去建康的马车上,看着沿途的风景,虽然连续奔波导致人非常疲惫,但精神却无比的兴奋。想着那个神奇的男人,一时忘记了所有。
这段时间,一有空闲时间,卫三娘都会想起那个出口就是《侠客行》的睿亲王,那个在东都担负了一年多软饭王名头的男人。
那个男人在那天晚上,一番长谈彻底的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本来以为那个男人是仗着自己的无边权势要把自己金屋藏娇,最多是让自己做点小生意,甚至都不能给自己一个名分的苟且。但就算只这样,就凭一首《侠客行》自己也同意跟这个男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