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君岚驻足,眼神极为有分寸地看向四周。
陈叔在这里,明药堂的王忠也在。
新来的县衙看模样不像是个蠢的,和上任县衙完全是两种不一样的性格。
眼见着苏瑶就要掀开底牌,司君岚及时出声:“我能为苏姑娘作证,她绝非是水匪的探子!”
“一来,苏姑娘土生土长,十几年来住在苏家村,是个身份清白的良民。”
“二来,在下查过,近几年水匪是通过泾河来到清平县码头,随后上岸,码头属于司家的管辖范畴,苏姑娘如果来到我的地盘,我又岂会不知?”
“三来,我已然听说过案件,也调查过两人身份,原告和死者的身份确实是夫妻不错。可两人住南街,张志更是南街人尽可知的人渣,时常打他娘子,打得鼻青脸肿,好几次差点硬生生打死。”
司君岚注意到尸体上的青紫痕迹,神色不忍。
“死者身上的痕迹,不是水匪打出来的,而是张志自已打出来的。”
邬旭生瞧见司君岚的容貌,似乎意识到什么,他藏住眼底的流光,故作佯怒道:“你是何人,所说属实?”
他刚来清平县,对周围的一切不甚了解,但十几日来,案件积累太多,又不得不处理,唯一能帮忙的只有身边的师爷。
邬旭生没有自已的人手,唯一带的马夫还是江知府派人送他的下人。
虽说是知县,可清平县有着告老还乡的司老爷子。
面对司君岚,不得不给这个面子。
不过,有人一而再,再而三地为苏氏开脱,引起了邬旭生的一丝好奇。
眼前这不卑不亢的小姑娘到底进了多少人的眼,牵扯进了毒杀案、水匪案之后,司家仍然愿意捞她出来。
邬旭生盯着苏瑶看了良久,一丝微弱的想法透着灵光,让他乍然想道。
莫非,眼前这位苏氏是江知府要他保的人?
他一时惊疑不定,严肃的脸差点垮下来,保持不住神情。
事情不会这么巧吧?
邬旭生的脸黑沉一片,再加上说的话,在众人看来,俨然是不给司君岚面子。
司君岚不恼,司家近些年渐渐隐退下来,可码头以及十几艘船,都是属于司家的家产!
更别提大哥在京城当了个不大不小的官,听说在驻守边疆的七皇子手底下做事。
新来的知县不识趣,也得掂量掂量自已的身份。
“何不属实?若知县大人不信,派人去查便是,依我说,这案件明摆着就是栽赃陷害,有人看你初来乍到,似乎是好欺负,借你的手‘铲除异已’呢。”
她咬重四个字。
“无论投毒还是水匪,罪名一重比一重高,处罚下来的结果,都是一个死字,苏姑娘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尚未及笄,便挣扎着在清平县立足,开了个食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