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莹对楚宁的话深信不疑,既然楚宁有应对之策,她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夜已深,她身为女儿家也不好在楚王府过多停留。出了客厅,院子里等候的冯木兰立即上前上下打量了沈婉莹一眼,问道:“那家伙没有占你便宜吧?”沈婉莹轻笑着摇头:“我都马上要和他完婚,就算被占些便宜也无妨。”冯木兰脸色一变:“婉莹,这可不是你的性格,以前你不是这样的。”如此紧张的模样,两女顿时沉默了。冯木兰也不知道为何,听到楚宁和沈婉莹在一起,她心里就不舒服。而沈婉莹看着如此模样的冯木兰,心中长叹。果然有魅力的男人到哪里都能吸引女人,冯木兰只是和楚宁去了一趟前线,回来就对楚宁有所改观。看她这副紧张的样子,分明就是在吃醋。不过,以冯木兰的性格,可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想到这里,沈婉莹主动上前拉着冯木兰的手笑道:“和你开个玩笑,别太紧张,走吧,陪我一同回去,今晚就在我家休息。”冯木兰默默点头,跟着沈婉莹离开。不过,一路上她并未和沈婉莹说话,脑中不断回想着楚宁占沈婉莹的画面。直到来到沈府,冯木兰才回过神来。“婉莹,今晚太晚了,我又喝了不少酒,加上我今天才回京,还是先回自家,等明天我再来找你!”朝轿内的沈婉莹说了一句,冯木兰当即策马带着自己的护卫离开。沈婉莹掀开帘子,看着冯木兰离去的背影,喃喃自语:“看来楚宁要欠下一笔情债了。”这种事,沈婉莹不好亲自处理,何况她自己都还没和楚宁完婚定下名分,自然不会主动点破冯木兰的心思。不过她打定主意,先观察两人的情况,等有机会的时候再和冯木兰谈谈。一夜无事,时间很快来到第二天早上,楚宁在洗漱之后换上了那套皇帝赐下的王服。一身干净利落的楚宁带着赵羽,两人朝刑部而去。路上,赵羽不解问道:“殿下,为何不多带些护卫?”“带那么多人去刑部做什么?打架吗?”楚宁轻笑道:“带的人多,反而显得本王心虚,人少方能表明本王问心无愧”可赵羽还是有些不放心:“万一刑部对殿下不利……”“借他们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对本王动手!”楚宁一脸自信打断道:“本王立下如此战功,才回朝就要接受刑部过堂审问,已经算是给父皇和刑部面子,刑部不可能不识好歹。何况那凌浩然虽说是太子岳父,但此人人品还算不错,向来铁面无私,他不可能动用私刑。”两人说话间,战马疾驰,很快便来到了刑部大门外。门口两队士兵分列左右,见楚宁身穿王服,当即拱手施礼:“参见殿下!”而早就等候在此的刑部尚书凌浩然则是拱手施礼:“有劳殿下跑一趟。”楚宁摆手笑道:“本王还有其他事,凌大人要问什么就尽快吧。”凌浩然伸手示意:“殿下里面请,今日还有一位贵客在此。”“哦?贵客?”楚宁眼睛一眯,闪过一抹疑惑之色。不管这位贵客是谁,多半是皇帝或者太子那边请来的。在凌浩然的引导下,众人来到了刑部大堂。威严肃穆的大堂上有一张长案几,上面放着令箭和惊堂木,下面左右两边已经站满了刑部衙役。不过,让楚宁奇怪的是,在案几旁还放着一张椅子!诧异之际,凌浩然忽然朝偏殿喊道:“有请秦王殿下!”只见一名身穿王服,手柱拐杖,头发和胡子发白的耄耋老者从偏殿在侍卫的搀扶下缓缓而出。楚宁眉头一挑。这老头,自己见过,当初第一次上朝确定身份的时候,就是此人给自己上的族谱。这老头是掌管宗人府的宗正,专门负责管理皇家事宜。丧葬嫁娶,还有皇家一众私事,全部由宗人府负责。就算是自己那便宜皇帝老子见到此人,那也得毕恭毕敬喊一声王叔。楚宁当即笑着施礼道:“想不到秦王殿下居然来刑部。”对于这爷爷辈的老人,而且和自己没有利益冲突,楚宁还是还敬重对方的。一大把年纪了还被人推出来,也是为难对方了。秦王发白的眉头一抖,抬眼看了楚宁一眼,颔首道:“楚王不必多礼,本王今日来此只是做个见证,你们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楚宁点头笑道:“秦王掌管宗人府,此事确实应该请您来此见证。”凌浩然当即伸手示意:“秦王殿下这边请。”年迈的秦王被扶到了那张椅子上坐下,厚重的双眼一撘,好像闭上了双眼一样。而此刻的凌浩然也走到了主位上,惊堂木一拍,刑部衙役当即挥动手中杀威棒驻地发出响声。“威~武~”在一阵长啸声中,惊堂木再次响起,声音瞬间停止。凌浩然双目如炬,紧紧盯着楚宁,质问道:“堂下何人?”“楚王楚宁!”凌浩然直奔主题,追问道:“上郡太守杜元基可是你下令所杀?”楚宁泰然无惧。颔首道:“不错,正是本王下令所杀!”此言一出,原本垂下眼皮的秦王眉毛一抖,似乎有些不相信楚宁居然如此轻易便承认此事。不过,秦王并未开口说话,而是选择静观其变。而凌浩然脸色一沉:“楚王殿下既然承认自己下令杀了杜太守,那你可认罪?”“认罪?”楚宁轻笑一声:“本王何罪之有?”凌浩然皱眉:“你擅自下令杀害杜太守,此乃大罪!”似乎担心楚宁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凌浩然解释道:“按照我朝律法,五品以上官员需经过刑部审核,再报陛下批准才可定罪。楚王你在没有经过刑部和陛下的情况下,擅自将其斩杀,此乃藐视朝廷,藐视国法之罪!擅自斩杀太守,影响重大,若是不严加惩罚,必定会损害我大楚律法!”楚宁嘴角一咧,好奇问道:“敢问凌大人,如此大罪,应该判什么罪?”凌浩然脸色一正,冷冷吐出两字:“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