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转头对池音道:“快跑。”
一句话,又惹怒了酒客。
眼看酒客举刀朝自己走来,池音连滚带爬地跑下台,跑了几步又驻足回头,死死盯着三郎,随后咬牙跑回了台上,颤抖地对酒客道:“你放了他,我陪你。”
三郎急喝:“池音!”
盗匪下流的目光在她身上梭巡,然后得意一笑,可转眼又变脸,挥刀斩向三郎的右手。
台上台下惊叫声一片。
电光火石之间,一只酒盏飞过来,撞在酒客刀上,将其震退。酒盏迸裂,碎片嵌入酒客脸上,疼得他捂脸痛叫。
伏青骨拍了拍手,还好赶上了。她本想动用灵力阻止酒客,却发现自己灵力受限,在此处根本无法施展,只好拿酒盏当武器,阻止酒客行凶。
不,应当说是耗子。
耗子龇牙咧嘴地扯下脸上的瓷片,阴鸷地扫视四周,“谁!谁偷袭老子!”
目光所及之处,人人躲闪,唯有一人气定神闲。
伏青骨对堂倌道:“堂倌,重新拿只盏来。”
堂倌精明,哪敢上前。
“是你?”那人见是一名女子,虽蒙着面,身段气质皆是不凡,顶着一脸血狞笑道:“看来老子今天艳福不浅,一来来俩。”
伏青骨淡淡道:“只怕你无福消受。”
酒客冷笑,“小娘子口气倒不小。”
“死耗子,胆子倒挺大,竟敢招摇过市。”伏青骨目光转向掌柜,“掌柜的,偷天洞的贼人现身,还不赶紧去报官得赏钱?”
“你认得老子?”酒客神色变得阴沉,随即扫了掌柜一眼。
掌柜哪敢报官,只哆哆嗦嗦道:“什、什么偷天洞,小的听都没听说过。”
他没听说过,可台下的宾客却闻之变色,这偷天洞是近年来兴起的一群盗匪,打家劫舍,穷凶极恶,令人闻风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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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想会大摇大摆的来逛酒楼。
有人想偷偷开溜,可大门却忽然被人关上了,堂内其他桌上,也站起来不少带刀人。
伏青骨回头扫了一眼,这人果然有同伙,遂对酒客道:“你究竟是来吃酒的,还是来打劫的?”
酒客见场面被控制住,神情稍松,“老子酒要喝,女人要困,钱也要得。”他本想等夜深人静后再行动,却不想被这女人戳穿了,既然戳穿,那便一不做二不休了。
众人一听说打劫,顿时乱成一团,却被盗匪们的刀给拦了回去。
掌柜和堂倌抱成一团,“打、打劫?”
三郎也拉着池音退后,远离贼首。
伏青骨扫了他一眼,却正对上他望过来的视线,伏青骨微微恍惚,脑海中又响起那道模糊的声音。
“能识破老子身份,看来是个有来头的,小娘子,报上名来,讨得老子高兴,便饶你不死。”
伏青骨回神,沉顿片刻后,盯着三郎报出一个名号:“贫道绿髓,不过是游方野道。”
三郎却别开了目光。
“老子行走江湖这么久,从没听说过什么绿髓?”贼首将刀扛在肩上,张狂道:“一个游方野道,就敢管我偷天洞的闲事,可是不知‘死’字如何写?”
伏青骨拿起一支筷子,比了比他脸上被瓷片划出来的疤,“这不就是个死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