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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今行向主家告辞,然后来叫他们:“时候不早了,我们一起出去吧。”
及时地结束了这一切。
秦幼合就在原地目送他们,直到看不见人影了,才抱住头,慢慢地蹲下去。
袍摆堆在地上,秦小裳怕它被尘土弄脏,左一卷右一叠地提了起来。
秦幼合由着他弄,说:“小裳,我好像做什么事都没有好结果。”
“怎么可能,少爷把金花就养得又肥又美。”秦小裳专注和少爷的衣袍搏斗,随口道。
成伯把客人送出中庭,回转来,听见这话,说:“喜欢的要护着,讨厌的要远离,高兴了要笑,不高兴要上脸子,这不就是少爷一贯的脾性吗?人活一世,能率性而为,是很难得的啊少爷。”
他摸摸秦幼合的额头,有些发烫,便哄道:“少爷今个儿是不是没有吃多少东西?您先回房里歇着,老奴去小厨房做道药膳给您,好不好?”
秦幼合低头说“好”,老管家和书童便一同把人扶起来。
在夹道口如石雕一般盯梢许久的侍女先一步离开,回到新挂匾的海棠苑里,向主人复述了自她离开后发生的一切。
傅景书听罢,只道:“溺之如杀之。”
但转念一想,有些人就是运气好,生来就一世无忧,亲长溺爱一些也无伤大雅。
她提笔在花笺上写下“长寿宫”三字,写好吹干,再贴到一盒香粉上。
如此做足准备,才由侍女伺候洗漱,唤明岄抱她入睡。
那厢,出得秦府的四人在大门口遇上晏尘水。
后者拍着胸口说:“终于出来了。你们要是再没消息,我都想去找我爹了。”
“今日还算有惊无险。”贺今行也松了口气,扶着柳从心说,“但是他受伤了,我们得找个医馆,或者有伤药也行。”
晏尘水立马看柳从心,这人依旧板着一张脸,暗色的衣裳在深夜里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浑身都是肮脏血污。
想到医馆,他忽然叫道:“坏了,狱司就一块通行令,我下衙前,拿给要熬通宵的同僚了。”
谁也没想到赴个宴能捱到这么晚。没有通行令,外城老远,遇上巡逻队又是一番麻烦。
贺今行沉吟片刻,提议道:“去通政司吧,我有钥匙,司里也备有一些伤药。”
秦府是皇帝御赐的宅邸,在北吉祥街一带,萃英阁离得不远。
他带着大家过去。路上无行人,店门紧闭,晏尘水觉得无趣,开口找话:“说起来,忠义侯和谢灵意一块儿去找桓云阶了。”
“是吗?”贺今行心说怪不得刚刚没见到这人,细想也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