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微微一笑:“郎君倒是眼疾手快。”
崔玉壶见她露出笑容,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目光微微黯淡道:“只是因为心之所在。”
入目无他人,四下皆是你,所以他自然能知道谢娘子的需求,只是这样的话是他断然说不出口的。
崔玉壶从短暂的甜蜜中清醒过来,低低说道:“不知道娘子今日找崔某,所谓何事,可是因为昨夜唐突的话语?娘子可以不用放在心上,昨夜是我得了失心疯,才会说出那样的言论来,回去之后我已经彻夜反省了。”
所以,他们能不能继续做朋友?偶尔说说话,喝盏茶,看几幅字画,如此他就心满意足了?
小草见他神情倦怠,脸色苍白,显然是一夜没怎么睡,经历过昨夜,谁又能睡得安稳呢?她昨夜还是喝了安神汤才睡着的。
她垂眸,问道:“所以崔郎君昨夜说的并不算数?”
崔玉壶惊呆,猛然抬起脸来,直视着她,又觉得这样的目光会让小娘子觉得不舒服,又立马垂下眼,紧张道:“算数,不是,是我疯了才敢说出那样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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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语无伦次,昨夜的话对他而言,何止是算数,简直是心之所想,只是他确实疯了才会说出那些话来,还是在谢家主面前说的。
小草又问了一次:“郎君昨夜说的话算数?”
崔玉壶紧张地握拳,这一次稳住了心绪,低哑说道:“算数,我对娘子心悦已久,愿意倾我所有,为娘子驱使。”
他将姿态低到了尘埃里,只盼着能离她更近一点,再近一点。
小草听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淡淡说道:“既然郎君愿意为我驱使,那我有一桩生意想与郎君谈。”
崔玉壶抬眼,目光雪亮,似是猜到了什么,又有些不敢置信。
小草拿出准备好的婚书和和离书,放在桌子上,淡淡说道:“郎君昨夜所言,正是谢氏的危机所在,我打算卸下身上的重担,出府嫁人,将掌家之权还给兄长,这样盛京便没有理由继续对我发难,对谢氏发难。
崔郎君确实是很合适的人选,编的故事也很动听。只是我对郎君一直都是朋友之情,再无其他,所以有些话需得告诉郎君。”
崔玉壶目光瞬间黯淡下去,却并没有受到打击,握拳说道:“娘子请说。”
小草神情淡漠,声音更冷了三分:“这桌子上是两份契约书,一份婚书,一份和离书,郎君若是同意,可以一并签了。日后谢氏会是崔氏的后盾,会助郎君重返世家行列,只要谢氏不倒,崔氏便不会倒。
你我成亲只是权宜之策,成亲之后,我会另居别院,不住崔家,郎君只需要每月在我府上小住数日即可,私底下我们可以依旧是朋友,人前,需要郎君演好我夫君的角色,待到合适的机会,我会拿出和离书,与你和离。自此男婚女嫁,互不干扰。
当然丑话说在前面,若是此事泄露,谢氏有祸,崔家也必会满门陪葬。
不知道郎君意下如何?”
这是一桩交易,她以谢氏娘子的身份做崔家的后盾,也需要崔玉壶和她演一出戏码。除此以外,并无情谊。
这对崔玉壶而言是一桩相当不错的买卖,从此崔家和他都将成为泉城的新贵。
崔玉壶死死地攥住拳头,将她每个字都听的清清楚楚,直到她询问的目光看过来,这才呼出一口气,低低笑道:“娘子何必将话说的那样冷酷,你本不是那样的人,就算有一日你我和离,也只需要说感情不和即可,根本犯不着将命搭上的地步。
娘子只要出嫁,不再做谢氏的掌家娘子,盛京那边便不会再关注娘子了。所以那边寻不到更好的理由之前,是决计不会动谢氏的。”
崔玉壶说完站起身来,朝着她深深作揖鞠躬道:“崔某愿意,一切就依娘子所言。”
小草见他答应的这般爽快,一时之间倒是愣住了,许久,说道:“郎君再考虑一下,我并不喜欢郎君,日后也不会有任何的回应。你我之间只是一笔生意,日后我为主,你为仆,如此,郎君也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