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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门左边有一排新做的木架,那上面整齐有序地摆放着酒坛子。
许念见曲莲耷拉着脑袋一副委屈的模样,也没有再责备,自回屋穿鞋去。
他始终没有看见柜门上猫爪划拉出来的痕迹。
房门轻掩,光线变暗。
灰尘悄无声息地覆盖住了那一个字。
——尧。
*
这次事件过后,曲莲又闹腾过几回。
先是跳到书案上踩出一串串猫爪印,弄得墨水洒得到处都是,后把许念引到一条泥土巷子里,结果天下起了雨,许念不仅什么都没看到还废了一双鞋。
许念因此决定尽快为曲莲寻找下家。
并不是不喜欢,而是曲莲搅乱了他留守汴京的平静心境。
猫是灵物,自小他就知道。
像曲莲这样通人性的,他不忍心培养出感情。
*
这一天,天气晴朗。
貍奴馆按月例演猫戏。
前堂比往常更热闹些,街坊四邻家大人抱着小孩来游玩,流民撂下草席驻足观看,也有大户人家停下马车掀帘撷趣。
许念拼起桌子,铺上三尺薄毯。
他把海州猫老陈、玳瑁猫三花放出来表演,一来是利用这机会寻觅良人,二来也叫曲莲现场学习技巧。
鼓点响,彩旗飘。
三花的绝技是玩球。
许念扔出球,只要在戏台的范围之内,三花都能接到并叼回。
老陈则会走花步。
戏台上立着几根细柱,它可以在细柱之间来回穿梭不碰倒。
猫儿乐于表演,因为只要有观众打赏,它们就能吃到小鱼干。
观众更乐于看表演,为如今阴郁的生活添一丝难得的欢乐。
不到午时就有五六家人下了礼帖想要收养三花和老陈。
许念却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