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泽回握住江信的手,有些吃味地道:“是因为有了新家?”
江信摇了摇头,吸了吸鼻子小声地道:“因为,有好多人陪我了。”
上一世,被二皇子抓住后,他就一直被关在王府里,除了每日送饭的人,他几乎很少见到旁人。
不,或许在更早以前,在被江正初赶出家门之后,或者说在他记事起,就从来没有过像现在这样,有好友,亲人,还有喜欢的人在一块儿为他庆祝的场面。
这样被人在意的感觉,真的很好。
谢泽看着江信开心的模样,忍不住抬手抚摸着他的脸,低声温柔地道:“你要是喜欢,以后我们多买几处宅子,还邀请他们过来,只要是你喜欢的,都可以请过来一块儿庆祝。”
江信:“……”倒是也不用了……
乔迁一次请亲朋好友一块儿吃饭也就算了,每次请算是怎么回事啊?他就是感慨一下,也没有要天天都搬家好不好,这么多东西搬来搬去的还要收拾,好挺累的……
“你们躲在那儿说什么悄悄话呢?”姚景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自觉揽下了乔迁宴临时主办人的职务,眼瞅着这里还有两个人偷懒,立时插着腰严肃地道:
“时间不多了,光我们几个忙活怎么够?你们两个,也赶紧的动起来!阿信,你去厨房要一碗盐水,然后去家中各个角落里洒一遍,记住,一定要每个角落都洒到!”
“好!”江信瞧着姚景同严肃的模样连忙点头,小跑着便去了厨房。
“还有王爷!”姚景同又插着腰看向谢泽,在接触到对方冷厉的眼神时下意识哆嗦了一下,随后又壮着胆子底气不足地道:
“王爷去买两个新枕头,新家换新枕,不能由旁人代劳,必须是宅子的主人自己买或者制作的才行。”
不知道是不是被“宅子的主人”这五个字给取悦了,谢泽难得没有发火,嫌弃地瞥了姚景同一眼,这才冷哼一声离开:“知道了。”
他和阿信的新家,自然得是他去买的。
“……”姚景同心提到了嗓子眼儿,等到谢泽离开才长出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一脸不可置信地道:“居居居然同意了,难道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吗?”
“……”南元白搬着米缸从旁边经过,翻了个白眼凉凉地打击道:“对,只可惜不是对你。”
“……我早就死心了好不好?!”姚景同气得想打人,可想到这家伙刚刚才救了自己,还是努力忍住了,义正言辞地道:“朋友夫,不可欺,我才没那么没品。”
南元白撇了撇嘴,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直接把米缸放下来,淡淡地道:“直接包点儿铜钱塞底下就行了?会不会太寒碜了,要不要再塞点儿金子什么的?”
他家大业大,连打赏小厮都不用铜钱了,给人庆贺乔迁,怎么能就出这么点儿东西呢?
“……”姚景同抽了抽嘴角,有些无语地道:“你开心就好。”
南元白点了点头,掏出不知哪儿找来的红纸,先是自己放了一锭金子和几枚铜钱里头,而后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扯了一把旁边的人,冷冷地道:“你也送,不能光我一个人出血。”
姚景同:“……”看在是给阿信庆贺的份上,我忍!
不过不是谁都像南元白一样,随身带几个金锭子在身上的,姚景同虽然也有钱,可他今日出来得急,身上就几两碎银子。
按说这米缸塞钱就是讨个好彩头,多少不重要,可姚景同才不想被死对头比下去,从身上掏了半天也没掏出多少,只好摘了腰间最近新买的玉佩放进去,完了还一脸高傲地朝南元白抬了抬下巴,仿佛是在说:老子送得可不比你差!
“好了!”自觉攀比成功,姚景同拍了拍手,懒得再和南元白废话,挥了挥手就转身出了门:“不跟你废话了,我要去买鞭炮了,不然来不及了!”
南元白见姚景同风风火火的离开,又看向放到红纸上的这一堆东西,抿了抿唇,下一秒,面无表情地拿起某人放进去的玉佩塞进怀里,又把自己的玉佩摘下来,再加了一锭金子进去,这才满意地用红纸包好塞进了米堆里。
刚一抬头,就看到江信不知什么时候又回来了,正用一种一言难尽的眼神瞅着自己。
南元白:“……”
空气诡异地安静了好一会儿,直到南元白从耳根到脖子都涨成了红色,他才像是咬到了舌头似的结结巴巴地道:“你,你什么时候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