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晨便把手里的汤婆子,塞进了顾安的怀里。
“抱着吧,冻坏了,以后怎么挣钱养珍珠啊?”
说罢,他便进了轿子。
顾安抱着汤婆子,在雪里傻傻地站了好一会儿。
他这会儿,不仅仅是手暖了,这心里头也暖了。
因为下雪路滑,顾晨的通勤时间都比以往多了一半,到家后,却看见家里停了马车。
“谁来了?”
投石见他回来,连忙上前和顾安一起为他拍掉身上的雪,然后递上早准备好的新汤婆子。
“老爷,是大老爷和大太太,还有大爷来了。”
这个大爷,说的就是顾灏。
“哥哥嫂嫂来了?”
顾晨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喜意,立刻往厅堂里走。
“告诉厨房,晚上吃羊肉锅子,再烤一只肥鹅来。”
“再去地窖,把上几个月,太子殿下赐的御酒拿来。”
他早叫哥嫂,带侄子来应天定居,可他们总怕给自己添麻烦,不管说什么都不肯过来。
这次来了,就别想走了。
“欸。”投石立刻笑道:“夫人早就已经安排好了,麻酱也还是买的城东麻酱铺子那家。”
“鹅也是用荔枝木烤的,顺便还烤了一只鸭呢。”
主子们吃不完的,他们做下人的可就有口福了。
媳妇懂他啊!
顾晨脚步匆匆进了内院,老远就听到厅上笑语晏晏。
那洪亮又稚嫩的笑声,不是自家皮小子又是谁?
刚进内厅就见一位,十八九岁的帅气大小伙子。
此时正抱着修哥儿挠痒痒,小家伙笑得满脸通红,一边滚,一边说自己知错、认输了。
“你们兄弟,素日也没有见过,没想到竟如此不认生。”
见他回来,大家都站了起来,苏婉盈为他解了绯色披风。
顾淮便迫不及待地,扑上前就给了他一个熊抱。
“二弟,大哥想你啊!”
爹娘走的早,他们兄弟相依为命,如今却不怎么见了。
“胡说,大哥若是想我,怎么不肯来应天住?”
“咱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就应该住得近些才是。”
顾晨眼底含泪,又给嫂子严氏鞠了一礼。
“嫂嫂一路辛苦了。”
哥嫂身上穿得还是粗布麻衣,可见自己送回去的钱他们都没花。
“坐车辛苦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