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六郎点头。县令大人喜欢吃鸡蛋羹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刘绰接着道:“有次明府来访,留在府中用饭,我上菜的时候听到他说想跟阿耶合伙做生意。明府的意思是,开个酒楼,里头有他的干股。咱们家有食谱秘方,可以少出些,可还是需要很大一笔钱。阿耶的意思是,等忙完大兄的婚事,再想办法筹钱。若是姐夫你这里有钱的话,倒是可以入一股。”
刘绰知道,王六郎哪来的钱?他上次从刘主簿借的钱怕是又已经挥霍的差不多了。
虽然他动不动就把刘主簿一家人迂腐这种话挂在嘴上,但真让他跟明府大人合伙做生意,他还没那个胆子。
“原来是明府想做这个生意?幸亏我没开那个卖蛋羹的早食铺子啊!若是以后明府的酒楼开业,现在这些抢了他生意的,可都得倒霉啊!”王六郎从身上摸出几颗饴糖,塞到她手里,“绰绰,多亏你告诉我了,要不然我还真会惹上麻烦!”
刘绰低头一看,居然就是他们家今日喜事发出来的喜糖。
“姐夫,我今日跟你说的事,你千万不要传出去啊!若是惹怒了明府,让他知道消息是从你那里传出去的,阿耶也救不了你啊!”
“知道知道!”王六郎脸色更白了些,“不敢不敢,我怎么会说出去呢?岳丈不愧是做主簿的,口风真是紧。这些事可以直接跟我说的嘛!”
王六郎惨白着一张脸,招呼刘蓉一起去了刘珍的喜房。
开酒楼要投资的钱实在太多了,这样大的生意他就是想掺合也掺合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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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禄之家,食禄而已,不与民争业。”李二走过来道。
刘绰也没问他为什么要偷听,笑着道:“跟你学的,做事要干脆利落些。我不这么说,他自己就会在外面把生意做起来。”
李二:“无妨啊,若是刘主簿不知情的话,是无罪的。你就不怕将来扯得这个谎被拆穿?”
刘绰自信道:“不会的。我只说在大兄成亲后开酒楼,又没说具体时间。以后城里总会出现新的酒楼,也一定会售卖鸡蛋羹。明府不可能以自己的名义开酒楼,而他自然也不敢去问明府。”
李二道:“我猜,你刚才的话也不全是谎话。你是想自己做对不对?”
刘绰避而不答,经商这事毕竟要十分小心才行。她可不想给刘主簿惹麻烦。
“纯阿兄,走吧!咱们去看闹喜房?”
他们到的时候,却扇环节已经结束了。
屋子里人很多,男客们在闹喜房的最前线,女客们都在外围。
余巧儿和刘珍在共吃同一根面条。
面条越来越短,两个人的嘴巴也越来越近。
刘绰没想到,这婚俗在唐代就有了。
她正一脸兴奋地看热闹,忽然一只手蒙上了她的眼睛。
李二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看看,这屋子里哪有你这个年纪的小娘子?你那些姐姐妹妹也都不在啊!”
他说的是实情。刚才便是那些已婚的女子,也都羞怯地低下了头。
只有她,欢呼雀跃,一点难为情的样子都没有。
她又忘了,自己只是个快要九岁的小孩子。
“我还是个小孩子嘛!有什么关系?”刘绰辩解道。
她突然想到什么,拉下李二的手:“那你自己呢,你不是也在看?”
转过身却发现,李二的耳朵有些红,居然用另一只手蒙住了自己的眼睛。
他道:“非礼勿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