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说说,要我如何作为,才算不冷落你?」
景珩无辜地摊了摊手:「为夫重伤才愈,浑身无力,只好交由夫人任意宰割了。」
那天晚上的红烛,亮了一夜。
仿佛这一遭,万事都倒过来,是景珩嫁与我。
他微微倒抽了一口冷气:「晏晏这是做什么?」
我冷笑:「夫君,那天晚上在书房的事情,我可记得很清楚。」
他便放弃了抵抗,甚至无奈地叹气:「真是个记仇的姑娘。」
13
第二日醒来时,时间已近晌午。
因着景珩受伤的缘故,宫里早就来了圣旨,令他在府中休息两月,不必日日再去上朝。
我与景珩都心知肚明,这不过是皇上要架空他手中权力,所给的第一个警告。
「他也在忌惮,毕竟如今镇守边疆的几个忠臣良将,皆为我一手提拔。文臣或能治国,然而护我大周疆土的,却是上阵杀敌的武官。」
「所以书房那个匣子里装着的,是虎符?」
得知连皇上都知道那匣子的事情之后,再结合那一日琇儿告诉我的话,我终于明白过来,
「小宛是皇上派来监视摄政王府的人吧?她蓄意接近我,反复出入内院后,摸清了你书房每日防守最薄弱之时,偷偷摸了进去,是不是?」
琇儿去准备早膳了,便由景珩为我绾发。
此人心灵手巧,审美还很有水平,他在我首饰匣子里挑挑拣拣,最终在鎏金珊瑚排梳下坠了支烟紫色的蝴蝶步摇,漂亮得不像话。
景珩对着铜镜打量片刻,露出满意的神色,又取了螺子黛为我画眉。
「是。」他一边细细描眉,一边应我,「她身负武艺,却一直藏得很好。当初我身中鸩毒一事,也是她暗下毒手,我后来命阿然追查,好不容易才查到她身上。」
我很震惊:「我就说,那瓶毒药我明明贴身藏着,怎么忽然跑到了……」首饰匣子里。
话没说完,我对上景珩仿若受伤的眼睛,声音一下子截住,顿了顿,低声道:「我没想过要给你下毒。」
接下那瓶毒药,也只是为了暂时稳住嫡母和唐听月。
我嫁过来时,几乎带上了所有我能带走的、我小娘留下的东西,但还有一面巨大的双面绣屏风,留在了唐府。
那面屏风,她生前绣了很久,说是要留给我作嫁妆。
然而出嫁当日,却被嫡母扣了下来。
总有一天,我是要回去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