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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1页)

看完《符文篆》后,我太爷爷也是激动不已,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他也是研究古文的,明白此书的重要性,他知道一旦公布天下必会引起极大的轰动,此书也必会被当做国宝珍藏,届时想再看此书将会非常困难,而且当时正逢乱世,他也不知道此书能不能保存的住,所以他就多了个心眼,连夜将书简的内容抄录下来,并加上自己的注解,打算第二天就将竹简送到研究院。

我太爷爷就这样连抄带批,等写完最后一个字时天已快亮了,也许是一夜没睡有点着凉的原因,突然肚子疼的厉害,太爷爷就拿着刚抄好的书去厕所了,他这上厕所看书的‘习惯’一直传到我这。当时家里还没有电灯,是点的蜡烛,也许是风吹的也许是猫碰的,结果蜡烛倒了,把一桌子的文件给烧了个干干净净,差点把房子都给点着。

看着一桌子的灰烬,我太爷爷痛心疾首,差点晕过去,好在抄的竹简完好无损,也算是对太爷爷的一点安慰。第二天他就把手抄的《符文篆》带到研究院交给院长,把来龙去脉也仔细跟院长说了一遍,院长听完后眉头紧皱,他是个谨小慎微的人,也不愿承担什么责任。他知道这《符文篆》的份量,但原竹简被烧,所抄的内容无从考证真伪,万一有点差错,那责任可就大了,所以院长就对太爷爷说这事需要研究,让他把竹简先保存着,等院里研究好结果后再另行安排。

太爷爷也知道院长的难处,就把竹简妥善保存好,但后来局势动荡,天下大乱,这事也就不了了之。直到太爷爷临终前,他才把竹简交给我爷爷,并且一再叮嘱我爷爷此书事关重大,不得外传。我爷爷只是个普通工人,不搞研究,所以就把这书放在了箱子地下,从没看过。后来我爸上大学时才翻出来,但我爸对这些古文不怎么感兴趣,所以这书也就只能是压箱底了。等我上学的时候,我爸发现我对古文感兴趣,就时不时的把这书拿出来让我看看,等上大学后我选的古文专业,这才正式把书交给了我。

我躺在床上把今天的事又从头到尾捋了一遍,也没什么头绪,后来想着想着也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估计是有心事的原因,第二天醒的很早,起来洗漱完就直奔吴教授家,接上吴教授后直接到文物局,路上吴教授给方建义打了个电话,方建义说他已经到了,待我们赶到时,他正在门前等我们。吴教授和方建义寒暄了几句,方建义说道:“卓达他们四个也来了,说也想看看,他们在会议室,咱们也过去吧。”我心想这几个人还真是有意思,要干嘛都一起,不知道是关系太好还是关系太不好。

我和吴教授跟着方建义来到二楼的一个会议室,庞大海、卓达、商木岩、苏子盈见我们过来也都赶紧起来,庞大海热情的跟我和吴教授、方建义握了握手,苏子盈跟吴教授和方建义问了声好,跟我点头示意了下,其他俩人只是跟我们点了点头。这二位确实是不愧“冷漠兄”和“傲慢兄”的称谓。我们闲聊了几句后,就有文物局人员带着我们来到了后楼的的文物局内部珍藏馆,珍藏馆是个四层的独栋,需要过三道安检,里面都是尚未展出过的文物,都放在玻璃罩内。

我们来到最里面的一个玻璃罩前,里面放着的正是那些从宁夏姚河塬商周遗址发掘出的骨片。骨片均被清理的十分干净,上面的纹路清晰可见,我数了下,总共15块,都拼接在了一起,只是中间的几块拼错了,那些专家应该是按照文腾甲骨文的思路来拼的。但八穗书和文腾甲骨文不同,得按照五谷五树六禽六兽上组合才行,我看了下这些骨片上面的文字,大多以芝麻、柳树、雉、兔组成,还有的是以麦、桃树、鹑、麋为组合,中间外围几块凸起比较复杂,似有山有河。这样看来,这些文字应该是经过加密的,要想解读,就得依据书写时的当地地势才行。

中间那几块拼错了的得重新拼凑才行,我就对方建义说:“方局长,您看能不能把玻璃罩打开,这些甲骨中间的几块我觉得拼错了,我想重新拼凑一下。”方建义让服务人员把玻璃罩打开,同时给了我一副白手套,我仔细看着这些骨片,有四个字比其他的都要大些,之前专家应该也看出来了,所以把它们拼在一起,但最左边一个字应该拼错了,我把那四个大字拆开,按八穗书重新组合起来,前两个字我看不太懂,但后一个字我看明白了,翻译成现代文应该是“行图”,我皱了皱眉,吴教授以为是有什么问题,就问:“怎么了一尘,有问题?”我答道:“没有,这三个字最左边的一个我认识,应该是‘行图’。”这时我脑子突然灵光一闪,难道这是个地图?想到这我豁然开朗,之前一直没明白那些骨片上的横竖条纹,如果这是副地图,那些条纹应该就是代表道路或河流,我对吴教授说:“老师,这应该是副地图。”吴教授问:“这是什么地图,能看得出来吗?”我摇了摇头,指着上面那三个字道:“最左边这个是‘行图’,右边那两个就不认识了,我先重新拼完再看。”

说完我就动手开始拼凑那些甲骨片,那骨片文字并不太好拼,大约用了一个多小时才基本把这些甲骨片拼凑完整,我站起来后退几步仔细看了看上面的图案和文字,这确实是一副地图,只是比较简单,只有几条弯弯曲曲的横线和竖线,像是道路或河流,还有一些像是山的简单图案,这些道路或河流、大山的旁边是文字,应该是备注说明,我对吴教授和方建义说道:“方局长、老师,这应该就是副地图,上面那些横竖条纹,是道路和河流,傍边的文字,应该是注释,只是有些已经很模糊了,看不清,而且这些骨片也不完整。这幅图上的文字比较难破解,应该是经过加密的,得去甲骨片出土的地方试试看,但如果这些文字不是在出土的地方所写,那就有点麻烦了。”

还没等吴教授和方建义说话,庞大海就摸着下巴问:“楚兄,你确定这是地图?看着不像啊,太简单了,还有,为啥必须去出土的地方破解啊?”苏子盈瞪了他一眼,庞大海嘿嘿一笑,不再说话,吴教授也皱眉道:“八穗书破解起来是比较麻烦,只能去彭阳试试了,如果万一不行,咱们到时再想办法。”这时卓达冷冷问道:“楚一尘,这文字如果不是在彭阳刻写的话,你是不是就不能破解了?”我没搭理他,最烦这种无礼的人,我扭头问方建义能不能让人用专业相机拍几张清晰的地图照片给我,方建义点头说可以,但不能发照片,可以打印出来给我,卓达见我没回他话,脸上的神情更冷了,狠狠瞪了我一眼,我就假装没看见。又看了一会那骨片地图,确实看不出什么名堂,因为要破解这类的八穗书,不但要结合当时的地理,有可能还要结合五行八卦,如果只用眼瞧,就算把眼看瞎了也是破解不了的,于是我对吴教授说还是先回学校吧,把学校的工作安排一下,然后去彭阳商周遗址那试试。

我们刚要往外走,商木岩突然说:“这骨片虽然是在彭阳出土的,但彭阳也不小,要破解这些文字,必须要在书写时的准确地点吗?”我心想这个问题还算个问题,看来这个商木岩虽然平时傲里傲气的,但心思还算是缜密,就答道:“商周时期交通并不发达,人们除非有特殊情况,不然很少远行,彭阳商周遗址从规模来看应该是一处城池,所以这骨片的主人应该是居住在彭阳才对,不过就算不是在遗址内刻写,只要不是相差太远,应该就没问题。”庞大海过来拍了拍我说:“那咱们明天准备准备,后天就出发吧,到时咱们机场汇合,你们把身份证号都给我,我负责订票,咱订商务座,反正有人出钱。”说完还故意瞅了一眼商木岩。

我突然想起了吴教授说的那个在洛河出土的圆鼎,就问:“方局长,那个洛河出土的圆鼎在这吗?我想看下。”方建义叹了一口气:“在这是在这,只是上面的文字已经看不清是什么了?”我和吴教授都吃了一惊,忙问是怎么回事,方建义接着说:“那圆鼎本就腐蚀的太过严重,而且有的地方已经破碎,再从遗址往北京运输的过程中运输车出了事故,结果圆鼎就碎了。”

吴教授听后身体一晃差点站立不住,我和苏子盈刚好在他旁边,连忙给扶住了,我安慰道:“老师没事的,好在知道了那圆鼎上面的文字,古物损伤在所难免,年代太久远了。”吴教授缓了一口气道:“那鼎至关重要啊,上面的文字要是能整理出来,价值不可估量。”方建义也赶紧安慰:“吴教授您也别难过,那鼎上的铭文专家也仔细研究过,除了那句话其余的确实是看不清了,这事本来想晚点告诉您,就怕您难过,现在一尘能拼凑出这个地图,也是很重要的线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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