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哥,好巧啊。”赵得有站在他的队友旁边,转过头看到郁景的脸,意外地“啧”了一声,“姐也在呢。”
他这人很机灵,虽说前边李让和郁景水火不容,如今看来又像一伙的了,他没继续挑衅她,而是乖乖叫了声姐。
李让阴沉着脸朝他点点头,“你们是谁的人?”
“我也不知道,队长让我们脱了保安服,过来帮帮你们。”小保安不管那些,就知道李让曾是自己的大主顾,先维系好客户才是。
“怎么?五百不够?那就每人一千。”裴韦说,他刚和这酒吧的经理打了通电话,花了钱请他管好保安队,保安队没来,不知道哪里窜出来这些“演员”,气得他火冒三丈。
鼻子上的血都干了,郁景还好好地站在他面前呢。
郁景推开挡在她面前的李让,她站到裴久身边,“裴总,我不想惹事,但也不怕事。李先生把我的档案调出来的那天开始,就意味着我这辈子再也穿不上警服了,令弟既然想和我比试比试,我愿意给他这个机会。”
裴久很了解郁景的背景,包括那些过去的功勋和荣耀。
裴韦仗着家里有钱有背景才能横行霸道,碰到郁景这样没有软肋天不怕地不怕的,那就是鸡蛋碰骨头。
再说了,郁景是根儿没人在乎的草,裴韦可是块宝儿。
裴韦在他眼皮子底下被打,回去父亲一定会骂自己没出息没担当。
裴久本人是讨厌霸凌者的,但目前的立场,他是裴韦的哥哥,是郁景的情敌,也是最大的对手。
“这样吧,”裴久抬手揉揉眉心,“让裴韦给李让道歉,”他正面俯视郁景,“你再让裴韦打回来,这样很公平。”
郁景被气得直接笑了出来。
“你出门时脑袋让驴踢了?”
裴久有些不爽,通透的眼镜片反射着头顶乱七八糟的光。
“那你想怎么样?”
他开始抛弃那些在李芷面前刻意营造的温和人设,他挡在裴韦面前,“这里是b城,就算把你活生生打死在这儿,我也有能力摆平。”
“那就来打死我吧。”郁景面无表情地道。
“你当我不敢?”裴韦在裴久身后,手里的棒球棍子一下子砸下来,郁景躲了一下,抬腿将落下去的棒子头踢起来,手顺势一提,那棒球棍子就被她用蛮力抢到自己手上。
两边人开始躁动,郁景站在外围,将手里的棍子扔出老远。
裴久一边拦着裴韦,一边对郁景喊道:“我和小芷的订婚宴定在今年的圣诞节,你记得一定要来啊。”
李让喊回去:“我姐不可能同意的。”
“李先生说了,如果小芷不同意,就算绑也会把她绑到现场,”裴久看起来有些癫狂,那些温柔的明事理的人设统统不要了,“李氏想和来路抢郊区那块地皮开游乐场,政府已经和外方谈过了,谁抢得地皮,项目就给谁做。李氏现在的现金流不够,银行也批不下来那么巨量的贷款,李先生亲自来求我父亲注资的,是他提出来把小芷嫁给我的。”
“不可能,爷爷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李让喃喃地,他有些困惑,但还是保持着防备的姿势。
“他老了,”裴久说,“现在整个李氏都在王秘姐弟的控制下,等他意识到他在公司说话已经不好使的时候,才意识到养虎为患的后果。他必须做出一点什么,才能让摇摆不定的董事会相信他还宝刀未老。”
“老郁,”李让看向郁景,“他在说什么胡话?李氏怎么会不受爷爷的控制?”
李让不信,郁景却是相信的。倒不是又什么了不起的根据,而是她相信人性。
当年李氏上市的时候李先生一定想不到,那些疯狂给他送钱的人,几十年以后会换一种嘴脸作为董事坐在会议室里成帮成派地否决他的提案。
王秘那样的人,在村长身边蛰伏了那么久,只为了等到妹妹成年把她带走。
他当然也可以表演忠诚,直到李先生老了松懈了,再以一种绝对优势的姿态左右董事们的想法。
郁景拉住李让的手腕,“天还没塌下来呢,你倒先躺下了。”
李让哆嗦着手拿出手机,想要给谁打个电话问问,却又不知道该拨通给谁。最后他打给了易蓝因,电话接通之后,他颤着声音开口:“姐,爷爷把你卖了,他要你嫁给二哥,订婚宴的日子都选好了。”
郁景一把抢过他的电话,她瞪了李让一眼,将手机放到自己的耳朵边:“没事儿,你别多想,晚上见面再说,半个小时后以后我在公司楼下等你。”
易蓝因似是早就知道这个结局,她深吸一口气,又长长地吐出,“郁景,我不是已经嫁给你了吗?”她缓缓地慢慢地开口,“你也不要多想,我等你。不管多晚,我都等你来接我。”
郁景挂断电话后才真的有些急了,她想当面安慰下易蓝因,她想此刻就见到她。
“裴总,这场闹剧能不能结束了?”郁景走到最前面,走到裴久裴韦面前去,“我完全尊重
你做白日梦的权利,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吗?”
“天都黑了,”裴久笑着看她,“白日梦还是梦想成真,等着看就知道了。”
郁景转身一把推开挡在她面前的裴韦朋友,她使了全力,使得那人“砰”地一声摔在对面的散座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