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知意还想逞强,她躲闪他的问题:“没在哪儿啊,就是刚才加班累了出来买点吃的,问问要不要给你带点回去。”
没什么逻辑,但也好像说得过去。
江栩淮却一字不信,他停下脚步,嗓音柔和带着些暗哑,他说:“知知,告诉我你在哪儿?”
“让我去找你,好吗?”
舒知意犹豫了片刻,还是把定位发了过去。但是两人仍然没有挂断电话,就这么放着,江栩淮偶尔唤两声她的名字确认她没事。
“江栩淮。”
舒知意沉默了片刻突然想问一个问题,她摩挲着指腹,嗡声道,“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是她,糟糕的她。
他是个很好的爱人,好到让她时常感到不真实,好像所有的理想型在他身上都有着痕迹,他不该和她有所交集啊。
人只能是因为有价值而被爱。
连父母都不爱她,为什么江栩淮会毫无保留地爱她。
“这很重要吗?”江栩淮边开车边问。
知意嗯了一声。
“这很重要。”
她需要一个答案,来说服自己。
刚才在医院回呛舒年的那句其实是带着气的,但是仔细想想好像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她是个很爱逃避的人,也是个不坚定的人。
便不敢想,如果江栩淮被舒年缠上,又被迫牺牲了些什么后,她该有多愧疚。
这种害怕让她现在甚至不敢面对他。
需要一个答案,好让自己坚定些。
舒知意在心里想。
“如果你非要问的话。”江栩淮停顿了须臾,像是在认真思索这个问题,几秒后他有了答案。
“因为——”
舒知意凝滞了心跳,日落的微弱细碎的光亮晕染在她的指尖,留下透明的痕迹,落下些许模糊的色彩。
她不敢动,怕转瞬即逝。
沉寂间,清晰听到他的下一句。
“是舒知意。”
“因为江栩淮要的,只能是舒知意。”
舒知意眨眨酸涩肿胀的眼眸,表情变了又变,她小心翼翼地蜷了蜷手指。
然后发现。
那光没有离开,仍旧停留,牢牢地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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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进医院开始就充斥在周身的不安与慌张,在听到江栩淮适才的那两句话后,全然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强烈的安稳感。
因为她捕捉到了“只能”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