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隐约觉得自己就该像梦里一样,而不是站在这里,听两个老妇女说家长里短。
王婶子赶紧别住门:“别呀大妹子,我是来找你的,有事,有事。”
秦莲秀想说,有事你就在院子里说,结果王婶子已经推开她手臂挤了进来:“这是你儿子吧,长的真标志,难怪都说状元是天上的文曲星,他的家人都跟我们普通人不一样,看这孩子长的多好。”说着热情的从带来的红糖酥里拿出一块放在小孩手里:“吃。”
秦莲秀有些不悦,她们熟吗,她请她了吗,就这样不客气的进来:“你有事?”
王婶子打量眼这间屋子,要说多简陋吧算不上,他们这边是翰林院私产,都是这样住着,虽然小了些,不像她们上京城的人,多多少少有自己的小院子,可人家是官爷又不一样了。
秦莲秀见她打量自己的住处,心里更加不高兴,她来干什么!
王婶子放下红糖酥,笑着看向秦莲秀,秦莲秀若说长相也有几分,但劳作的女人嘛,再有几分姿色也有限,不过,谁让她有个中状元的好小叔子呢。
而且官人家要脸面,如果秦莲秀再嫁,孩子肯定不跟着秦莲秀走,这又是一个好事:“大妹子,我这里有个好事,可是别人家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事。”
秦莲秀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王婶子觉得这大妹子怎么不热情啊,对人也不客套的样子,她来这么一会了没有一口水也就罢了,现在还这么看自己:“大妹子,昨天你也看见了吧,高门妯娌不好相处的,你不如早为自己打算,往前一步,将自己嫁个好人家享清福去,也省了在妯娌这里讨气受,你说呢?”
秦莲秀没想到这人是来给自己说媒的!简直!简直!
秦莲秀气的想把这人打出去,浑身都抖了起来!思贤的爹还没死!就有人敢给自己说亲,简直不是东西!
“大妹子,大妹子,你怎么了?这是好事呀,我给你说的可是前街的张富户,他们家可有钱的很,家里好几个铺子,多少人家盯着呢,没成过婚的黄花大闺女还排队呢,也就是老姐姐想着你,你考虑一下,张富户不嫌弃你是外乡人……”
秦莲秀气的从儿子手里夺过红糖酥扔在她身上,把桌子上整包红糖酥也拿起来扔过去:“滚出去!滚出去——”秦莲秀气的找扫帚。
王婶子被连轰带砸的赶出来,也没有客气:“你这人怎么这样,成不成的我都是带着东西上门问一句,你有话尽管好好说,你又砸又扔的是什么意思!”
“嗯,像兰花一样。”宋初语为林老夫人做这些,倒不是为了让老人家的手更好看更白净。
而是林老夫人肌肤上有常年劳作和抗冬时留下的裂痕、伤疤,在有炭火的屋子里,因为温暖,手就会不停的痒,她老人家总是挠,对皮肤就不太好,所以需要养一养。
林清远练完早课回来。
后面跟着宋石,他如果在这边都会跟郡主一起吃早饭,拱手:“郡主安,老夫人安。”
宋初语懒得再说什么,他每次不嫌繁琐,他就一直请安吧:“怎么晚了?”
“回郡主,今天殷浊也跑了一圈,所以晚了些。”
林老夫人高兴的伸出手给儿子看:“兰花。”
林清远笑着走过去,将老母亲的手放下:“是,兰花,一会让张姑姑给您搬一盆兰花过来,陪着你一起吃早饭。”
宋初语将省下的润肤膏涂自己手上,见林清远坐过来了,拉过他的手,指法细腻的涂上去:“拌开的有点多,别浪费了,殷浊跑马怎么样?看着他可不像有身板练那些的。”
林清远看她一眼,对郡主问起殷浊心中有点小小的介怀,这几天越接触,他发现这个人越堪用,可见此人不是等闲之辈,郡主却在万千人中独独带了他回来,是不是也觉得殷浊非池中之物。
宋初语的手抚过他每一根手指,温柔又细致。
林清远安分的任她的手指在自己指尖穿梭,才稍稍安抚他的不安。
宋初语松开林清远的手,将剩下的半盒盖起来,递给宋石:“你也用点,防开裂,我洗洗手就吃饭。”
宋石接过来:“谢郡主。”
宋初语起身,将手上的过多的油脂洗了,顺便对张姑姑道:“老爷手上的膏脂还没有化开,你帮他推一下。”水冲开宋初语手上的滑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