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锐痛从指骨传遍全身,我当下就疼得动不了,整根手指吊在那里,微微抽搐。
我咬唇摁下痛呼,余光瞟到程越提步往前,正好接住女朋友往那边跌过去的身体。
「吓死了,吓死了。」她依偎在程越怀里撒了好一会儿娇,才低头看向我,无辜道,「你没事吧?怎么把手伸到我鞋底去了……」
我把左手背到身后,扶着地站起来,「我没事,您没摔倒就好。」
程越铁青着脸,唇线紧绷。
松开她站稳之后,他突然不耐烦地说,「行了,刚试的全都包起来吧。」
按规定,我应该双手接客人的卡,这一刻也只好失礼了。
对方却没松手。
他捏着那张黑卡纹丝不动,只定定看着我,眼神复杂。
「我帮您结账。」我再次出声提醒。
他默了会儿,终于松了手。
我迅速划完,请他输入密码。
他一动未动,盯着我说,「你知道的。」
「……」我避开他的目光,咬牙说,「我不知道。」
「没变。」他沉声说。
「忘了。」
他冷笑一声,扬手招了不远处另一个同事过来,「你帮我买单,算你的。我不满意她的服务。」
「……」我当场就绷不住表情,瞪着他,整个人都要裂开——
忍辱负重一个小时,还受了工伤,现在说我白干了?!
他轻蔑撇开目光,嘴角勾着一丝残忍的弧度。
再怎么愤怒和不满,我也不得不让开位置。
在他输入密码的几秒钟里,我想起从前。
有一次,我工作时碰到一个嫁得很好的同学。
高中时毫不起眼,跟我说话都不超过十句的女同学,突然热情拉我合照,发朋友圈。
选了张我表情僵硬的照片不说,还只P了自己。
「逛街碰到高中时的班花,居然已经是A家柜姐了!照顾老同学于是又消费十多万,希望老公不会说我败家,捂脸。jpg。」
程越刷到那条朋友圈,闷闷不乐了一宿。
那时他没办法说出「辞职吧我养你」之类的话,可他心疼我,会握着我的手,认真地承诺。
终有一天会让我在奢侈品店消费,而不是工作。
7
现在他跟那个女同学又有什么两样,甚至更加恶劣。
至少她满足了自己的虚荣心之后,付了我配合演出的服务费。
就算最后分手,我从来都没有对不起他,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