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死睁着眼睛,试图将面前人看的再清晰一点,可惜受伤的眼睛看人始终是影影绰绰的,他想离的近一些,最好可以贴到她面前,但是无力的身躯最终只能挪动一点。
“老……p……婆……”
“嗯嗯,老婆婆在呢,别乱动,都要掉下来了。
”
许诺耐心的把他快要从床边掉下来的身体推了回去。
医生很快来了,很专业的给少年打了针,还换了绷带。
这也是许诺第一次看清他绷带下的脸。
怎么说呢……
惨不忍睹。
上半张脸都是没有愈合的血淋淋的肉跟黄色分泌物,右脸高高肿起,眼睛更是被打的肿成一条缝隙。
“这些药,怎么吃、什么时间吃我都写下来了。
”
医生吩咐着,许诺点头记住了。
本来她就没地方去,发现系统没有把自己传送回去后,许诺干脆在雇主床边打地铺,看护了他一晚。
第二天起来许诺是被压醒的。
该说不说,他是真牛。
昨天烧的不省人事,今天就能行动自如了。
看着死死贴在自己面前,一动不动看着自己的雇主,许诺把人推开,揉了揉眼睛。
昨天做好的饭被她自己吃了,但是她昨晚煮了粥,今早热热就能吃。
“吃饭。
”
她在随身带着的便签上写下这两个字,送到他眼前,然后又比了手语。
出乎意料的,这次他没有抱着碗躲到角落里瞪着许诺吃饭了。
而是接过碗,在她眼前吃了起来。
许诺熬了一夜的疲惫瞬间被成就感代替,一扫而空!
“看来,我们可以和平相处了。
”
许诺等他吃饭,去找了套新衣服,带着他去了浴室,让他坐在小板凳上,给他擦身子。
少年倒也坦荡,赤身裸体的,并没有半分不适。
唯一不适应的,就是许诺的力度。
很轻,像羽毛拂过。
这种珍重感,他只有在斗兽场看到管事对待刚拿到手的工资的脸上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