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针下去,疼的她汗流满面。
“还需要打吊瓶,”大夫一面写病历表,一面笑,“你家男人不错,不像是我家那口子,我有一年割阑尾他还在旁边笑,一点担心和紧张都看不出来。”
元知艾尴尬的穿裤子。
结果注意到林聿在屏风后面盯着自己看,她比刚刚还尴尬了。
退烧针的效果立竿见影,刚刚还昏昏沉沉,此刻已经舒服了不少。
按照林聿的意思,元知艾还不能走。
必须转入加护病房去,但元知艾却有点心疼医药费,“我就是感冒,这下药花三五十块钱了。”
“没事。”
林聿看看她,“你想吃什么?我这就去买。”
实际上,她并不想吃什么,摇摇头。
但林聿还是送了稀饭和小笼包进来。
元知艾不好拒绝,和林聿一起吃,外面冷飕飕的,她怕林聿这么照顾自己容易感冒,这才道:“你脱掉鞋子上来。”
林聿才刚刚进被子,小家伙的电话就来了。
“可有好好写作业吗?”
林聿查岗,拿出长辈的严肃口气质问着,元安安到底是有点怕他的,瓮声瓮气道:“刚刚画画呢,很快就写作业,我们等你们回来。”
知道是俩人想他们了,元知艾对电话说:“我们很快就回来。”
半小时后林聿回去了,据他说自己是回去看看小家伙,二来将车子开过来,也方便与接送元知艾。
倒是元知艾,她感觉实在是没必要小题大做。
这一晚,林聿始终陪伴在她身边,可以说寸步不离,衣不解带。
这让她蓦的想到了前世的自己。
前世的她是个单亲家庭,从有记忆开始,元知艾就没见过自己的母亲,亦或者说母亲这个角色老早就脱离了认知。
她喜欢搓麻将,从早到晚,夜以继日。
所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元知艾的父亲也好不到哪里去。
两人旗鼓相当,后来母亲突发脑溢血死在了麻将桌上,因一点遗产纠纷父亲和小姑又是闹到了法庭上,经检察院协调,两人都没得到钱,反而是将元知艾母亲的贷款给弄了出来。
这下好了,父亲积习难改还增添了全新的陋习。
他开始赌博,酗酒。
喝醉后随便抓了什么东西就教训元知艾。
他被醉醺醺的父亲用鸡毛掸子、扫把都教训过,有那么一次,他醉的厉害居然将一个暖水瓶丢了过来,得亏元知艾运气好,用走位躲了过去。
但从那以后元知艾和父亲之间的关系就越来越紧张了。
她惧怕他喝醉。
每当他喝醉就要抓东西教训她,并且还会喋喋不休的辱骂她是“孽障。”
记忆是如此琐碎又是那么恐怖。
这些恐怖的东西如影随形,直到元知艾念到了高中,那以后她在学校居住,也不知是哪一个风和日丽的天儿,教务处打电话联系元知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