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6连忙闭上眼睛,钻进秦青怀里。他喵的,这种光为什么会刺痛它的皮肤?
秦青埋着头,什么都看不见。当他抬起头时,爆闪的红光瞬间变成了柔和的蓝光。刹那的转换,快得肉眼无法捕捉。
秦青完全不知道刚才的病房充斥着怎样的危险。
他注视着云惊寒,礼貌地询问:“如果我在这里哭,会不会打扰你?”
蓝光像水波一般涌动着,流淌着,慢慢变成了橘红的暖光。
“谢谢你。”秦青什么都没听见,但他想象自己听到了来自于云惊寒的安慰。
孤独的孩子没有朋友,于是只能用想象力创造一个不存在的朋友。秦青不是孩子,但他同样孤独。
他捂住脸,无声无息地流泪。温暖的橘红光芒始终照耀着他,像悬在天际永远不落的太阳。
996从秦青怀里钻出来,用爪子轻轻拍打对方的手臂。
“我知道我是男人。”秦青忽然说道。
996:“……喵?”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这句诗你听过吗?你别骂我没用。我妈被我爸害死了,你还不许我哭两声?”秦青又道。
996挠挠屁股,满脸疑惑:“你在跟谁说话呢喵?”
“行了,你别说了,我没你想得那么脆弱。我睡一觉就好,你的床可以分我一半吗?今天晚上我没地方可去了。除了你,我不想让任何人看见我这幅样子。”秦青抹掉眼泪,绕着病床走了一圈。
996震惊了。
“秦青,你该不会伤心过度,魔怔了吧?你在跟云惊寒说话?”
秦青没搭理996,绕到床的另一侧,脱掉鞋袜,小心翼翼地爬上去,躺在云惊寒身边。
云惊寒身材非常高大,为了让他睡得更舒服一点,血月军团为他定制了一张床。仪器的插管都在另外一侧,秦青躺的这一侧空荡荡的。
“老六,你可以睡在床尾。”整理被子时,秦青好心好意地说道。
996懵逼了。
“你真的打算在这里住一晚?”
“不然呢?你喜欢去楚南溟那里?要去你自己去,反正我不去。”秦青还是有些想哭,便把手伸进被子里,悄悄握住云惊寒的手。
橘红光芒闪了闪,变得更为柔和。空气里带上了阳光的味道。
安心的感觉袭来,云惊寒温暖的体温将秦青包裹。这个幽静的病房仿佛变成了独属于秦青一个人的巢穴,没有风雨可以闯入。
秦青闭上眼睛,满足地叹出一口气。
996想到楚南溟那张死人脸,只好勉勉强强在床角蜷缩下来。
同一时刻,楚南溟站在实验室里,眸色暗沉地盯着监控画面。
秦青一定是找到了母亲被谋杀的证据,否则他不会哭红了眼睛。可他没有第一时间回到实验室,把消息告知自己,反倒去了云惊寒的病房。
就那么喜欢云惊寒吗?一个半死的人,不能开口安慰,也不能提供任何帮助,有什么用呢?
冷气不知从何处源源不断地涌来,令站在楚南溟身后的一众研究员极为不适地缩了缩肩膀。
秋老虎还没过,中央空调干嘛调得这么低?
不过话说回来。看见新婚妻子这么依恋白月光,楚教授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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