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蕴听得一脸麻木。
她以为他有多无辜呢,原来该的很。
“还说没犯死罪,这就是死罪。”
“你懂甚?那两个活的分明是被利用了,被人教唆说萧门是凶手,我是萧门少主,萧门是不是凶手我能不知道吗?那狗官居然想盖棺定论,我若是不这样做,这就是千古冤案,真凶逍遥法外你懂吗?我是英雄我该流芳千古!”
江蕴对案件细节了解的不多,但此时萧煜之所说,她也不确定真假,只好安抚道:“一切自会查清,不会冤了谁。”
萧煜之撇嘴道:“查?谁查?苏明樟吗?”
他说着起身靠到窗前,声音小了些道:“诶,我说实话,朝堂就不是个清白的地方,能官居高位的,哪个不是黑白颠倒的货色?你想办法把我放出去,再把人证还给我,我直接飞入宫中强行面圣,给萧门一个清白,然后为报答你的恩情,再将你带走,开了钱庄跟你五五分,就拿你当亲妹妹一般,你以为如何?”
他自说自话,构想了一段非常完美的计划。
江蕴无语凝噎。
她只能无情地打破他的幻想,道:“首先,我放你出去,这个就已经做不到了。”
“所以你只是做不到,而非不想做?”
啊?
江蕴身子一怔。
不因其他,只因那句话不是萧煜之问出来的,而是……从他身后传来的声音。
她无需回头,甚至无需判断斟酌,只一瞬就反应出来是苏明樟。
又是他!
似乎每次他都掐着点来,仿佛不与她闹出些误会就不高兴一般。
她发誓自己这回没做什么不对的事,苏明樟若是要发脾气,那纯属鸡蛋里挑骨头的行为,她可不能认下莫须有的错然后去哄他了。
这事儿跟话本子的事总归不是一个性质。
江蕴这么想着,也算是给了自己底气,她转过身道:“我做不到,也没打算做,事关相爷的公务,我不会乱来。”
苏明樟走近,目光在江蕴脸上稍作停留之后转头看向里面的萧煜之。
他虽然看着萧煜之,但话却是对江蕴说的:“我知你懂事,只怕有人处心积虑怂恿你乱来。”
萧煜之本就与他不对付,又见苏明樟意有所指,道:“乱来?什么乱来?你们这般办案才叫乱来!若是萧门真蒙受的这等冤屈,我萧煜之断言大靖命数也不足二十载!”
他这话说的没有遮拦,敢拿大靖的国运来胡说八道,分明是为了泄愤都不要命了,他虽知道这话的严重性,但依旧猖狂不减,接着道:“这么大的案子,办的如儿戏一般,知道的说你们是无能,不知道的呢,信不信说你们才是幕后真凶啊?哈哈哈哈……”
他瞪着苏明樟说完这番话后,还肆无忌惮地发笑。
与此同时,他袖中的手不断摩挲着仅剩的暗器,若是苏明樟被气得冲进来要亲自教训他,他直接同归于尽都是可以的。
可苏明樟非但没有他预料中的脾气,反而还异常淡定。
他护食般的把原本贴着窗站的江蕴拉到自己身后,然后语气冷淡道:“冤不了萧门,但也放不走你,大靖的国运还很长,至少比你的命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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