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洗涤,冲刷走一切污秽。
连带着满园的血水,裙摆沾水沉重,提不动温知窈干脆放下。
怔愣的从尸体间走过,裙摆彻底浸没到雨水中,一瞬深了颜色。
随着她的跑动,湿湿冷冷的扫在脚踝处。
“裴恕!”
空地上,他回头,月光抚过他无温死寂的五官。
溅起的鲜血划过他脸颊,一道道可怖,眼睛黑的涣散,如地狱走出的罗刹。
他怎么出来的,不是说好了吗,
他在朝堂上的人从中挑拨,胡家和裴家动手之际,尹珂会趁乱打入宫。
而她做那个黄雀,带着南疆军以保护陛下的名义打进去,还能落到个好名声。
俘虏了裴国勇后,再要解药。
他就安全的在暗牢等她就行了。
不该是这样的吗?
“你是不是吃特效药了?”
“是。”
再陪她赌一次。
“罗毅快要经过门口了,去吧,回宫做你想做的。”
嗡一下,空灵的钟声荡开在天际。
他的袖口从手指间抽走,与她擦肩。
一草一木在风中都有声音,他不必用眼睛看。
温知窈跟了两步,跑过裴恕,昂头站于他面前,一字一句开口,“你给我保证,你会平安的回来,我等你。”
纵容会使贪心的孩子变本加厉。
她一次又一次柔软的请求他,没给他拒绝的机会。
“走你自己的路。”
裴恕冷漠的绕开她,左右手掂了掂,似乎在挑选哪个破烂更趁手。
她不是问他的计划吗,他的计划是同归于尽。
他只不过小小的隐瞒了一部分。
裴国勇不可能给他解药的,这老狐狸一定会留后手,他猜就在府邸里。
给他猜对了。
所以同归于尽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