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将他的影子先一步送入大殿。
许久没见到这身金光闪闪的蟒袍了,宽肩窄腰。随着他走动的步伐,之前合身的衣物显得略微有些宽松。
大家彼此对视,吞咽口水之声明显。
那事后一直没见到掌印,都猜他是不是出事了。外面谣言满天飞,好几日都不见有人澄清。
就渐渐坐实了。
这宫中只剩下没满一岁的小皇子,还有个花瓶。
此时不趁着这个空,多捞上一笔,等什么呢。
到时候一告老还乡,谁能找的到他们。
裴恕即便眼睛看不见,但人的呼吸声,还有衣料摩擦,都能让他辨别方向。
冷戾的眸一贯不曾倒影出杂碎,大家也不敢盯着他的眼睛仔细看。
他走过身边,纷纷老鼠似的垂下头,没人发现他的异常。
红色的帐帘后,温知窈惊了下,他于大殿之中,周身的冷戾消了大殿里的暖意。
裴恕没让人关门,外头的寒风直往里窜,冻得下面人瑟瑟发抖。
“左尚书现在清醒了?”
五百两黄金,张口也真敢要。
“是是是,掌印大人明鉴啊,臣一心为陛下,为江山社稷。”
“是吗?”
男人步步往上走,听闻这话,脚步停了下,回过头。
略显得苍白的面色凝着浓重的不耐,左尚书只觉得冷风似刀,仿佛一下从胸口刺穿。
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温知窈鼓嘴,做出个哇的口型,好响亮的膝盖叩地声。
他们是真很怕裴恕。
她什么时候才有这样的威慑力。
他脚步不停,往她这走过来。
温知窈眨眨眼,迷糊的歪头,他是不是看不见走偏了。
他平日都坐在皇帝正下首的位置,她的帐帘在龙椅的偏左侧。
抬手,修长的手指没入帘子,掀开一角后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