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恕抬手,将她往上一层放,小姑娘哼哼唧唧的抓住他的衣袖,又怂怂的放开。
小脸鼓囊着,鼻腔里发出声声娇嘤。
“一路经行处,莓苔见履痕。下一句。”
“什么,什么白云,什么闭门不出。”
当初觉得裴慧儿日后要学习,该用得到这么多书柜,特地将搬来这儿。
没想到今日成为她的刑场。
坐在第四层对她而言就很高了,比他还高了。
眼见裴恕打算将她抱到顶上去,温知窈往后缩缩,“掌印说好教我练剑,怎么非要我背诗,这些我看了又背不下来,背了又没用。”
“什么对你来说有用?”
裴恕看她就是懒,漂亮的花瓶常被放在桌上,不知什么时候一个不小心,就打碎了。
只有精致且昂贵的玉器,才会被悉心收好,放在高台上,珍藏。
小小年纪,不成器。
想利用他,就不能光看着眼前的利益。
若他有一日死了呢,若他倒了呢。
要谋他旁人惦记却抢不走的东西,傻孩子。
“掌印也要陛下背这么多诗吗?”
若尹殷是个学富五车,聪明好学之人,裴恕或许会允许他背诗。
但尹殷脑子已经够小的了,再塞这些,恐怕别的东西一点学不进去。
“治国之道,用人之法,权衡之术。”
“他学不会,我能。”
四目相对,她温软的嗓音坚定。
酸臭的诗篇温知窈不感兴趣,她想学皇帝学的东西。
他看着她,锋利的眸光利刃般刺穿她藏于心底的郁结,温知窈紧张到喉咙发痒。
在裴恕面前她没什么好装的,因为他都洞悉。
或许他会觉得她狼子野心,除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