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用哭湿的脸贴他的脸颊,搂着他抽噎。
裴恕好笑,他一个被打的都没哭,她哭什么。
“乖,不哭,我自有分寸,会让自己死吗?”
大手蹭蹭她眼尾,对上他沉寂的黑眸,温知窈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信。
很多时候她是无条件相信裴恕的,因为在这个世上,她已经没有任何人可以信,可以依靠了。
不如赌他是否愿意施舍。
抹抹泪,她推开他,自己从书桌上下来,去一边吃东西。
也是,他这种大奸大恶之人,会长命百岁的!
坏人命最长了,坏人都命长!
裴恕提筷子,夹了糕点过去。
他快速收回手,没让她看到他手指发颤。
小贵人边哭边吃,不知道吃进嘴的是什么味道。
她猜对了,衣服是吐血弄脏了。
距上次吃过解药,一个半月多了。
顶多再有十多日,他就必须得有解药了。
*
在这耽搁了几日,他们得赶赶路程,要不然不能和大部队同时到达。
裴恕瞧着一点不着急,温知窈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虽然和皇帝挑明了两人的关系,但没有向所有人坦白啊。
她还不打算吓死所有人。
他说靠近边境有来往的商队在这卖东西,会有夜市。
就在这停留一日,陪她在这逛逛。
两人似乎默契的遗忘掉那夜的坦诚,没人再提起。
维持着现状,像是蒙上一层薄透的油纸。
内里已经能看的一清二楚了,却没人愿意捅破。
“好看吗?”
温知窈还从未见过这些琳琅满目的商品,颇有异域的风格。
粉紫色的头巾绕在她秀发上,长发编成一股麻花辫,耷拉在左侧的肩头。
刚刚在那个小贩那编的头发,辫子上隔着三指宽的距离,就插着几颗圆润的珍珠,在灯火下更为惊艳。
“美,美,美,小姐美极了。”
小贩操着蹩脚的口音称赞,痴痴看她的眼神让裴恕有些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