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时喊停那排士兵,给那个矮个踹了一脚,矮个纹丝不动。
他蹙眉,质问:“这种矮个怎么进的军营?”
他知道自己的质问毫无道理,那又如何?这让他高兴。
排长走到他面前赔罪,他兴致缺缺地听,快心满意。
只要他愿意,从今天起,禁卫军招募人员的规则里,就会多一条,有关身高的要求。
他喜欢凡事尽在掌控的感觉,无序惹人恼怒。
一定是这样!
他是因为今芙脱离了他的掌控,所以才会恼怒。
可当排长领着那个矮个离开,当他感受到矮个身上的屈从时,他又觉得一切索然无味起来。
他放过了矮个,向排长认错,阐明自己今日心情不好,请求谅解。
他的话直接了当,认错态度诚恳,任何人听了都会认为他是个好的上位者。而那个矮个,那个因为他承认过错,得以逃过一劫的矮个,露出了轻蔑的表情。
殷时又快活了,他继续往前走。
他要去醉春楼。
那是整个皇城最大的花楼,那里的每个姑娘都有故事。然而,去那的每个人,都不是去听故事的。
殷时照旧点了梅花。
梅花是一个代号,她年老色衰,却不甘心像他人一样逢季凋落,她愿如梅,逆季开放。
殷时第一次见到她时,她刚从别人的房间里出来。她抱着衣服,身上满身是伤。听她说,是因为她这样的人没人要,只能去侍奉其他姑娘不要的,有特殊癖好的客人。
殷时难得做好人,每次来不管点不点她,都会给她留一大笔钱,嘱咐她不要再去接待那些人。
一来二去,二人相熟,殷时有什么烦心事都会来找她。
殷时坐在她房间,闷声喝完半壶酒后,才开了话茬,跟梅花说起他一个朋友,一个把乞儿当替身的朋友。
说完,他做了个总结。
“你说,那乞儿,她图什么呢?”
“别人我不知道,如果是您,那一定是图您。”
梅花摸着肚子,满脸柔情。她屋中垫了毛绒绒的毯子,每个桌角都套上了套,全部装饰都是殷时帮她弄的。他说,她怀孕了,别磕着。
殷时已经醉了,说的话颠三倒四。
“她不应该长那么漂亮,我为什么要听母妃的?怎么当一个花心的人?
我不喜欢她啊,老天,她需要我,她比谁都需要我。
我想喜欢……我讨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