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看着薄薄丝绢上的小字,眉眼中带着暖暖的笑意。
此时凌晨一点过,再过三个多小时又要起床上早朝。
然而这不过是做皇帝的日常。
李北辰已经习惯了。
领导们并不是社畜们想象的那般闲。
他们位置高,钱多得几辈子用不完,还比咸鱼们拼得多。
李北辰派出暗卫今晚去探望月白到底病得如何了,顺带送去信件。
夜色深沉。
暗卫达喜到达慈宁宫时已经亥时一刻。虽然经过训练,依然颇有些紧张。
毕竟是这个王朝最有权势的女人住的地方。
危险程度堪比老虎嘴上拔毛。
达喜摸到慈宁宫的东侧殿主殿上。
他掀开瓦片往下看去,却只能看见不透明的床顶。窗幔把床榻围得严严实实。
怎么把信送到呢?
直接扔下去的话,纸片太轻,会随风乱飘。万一被慈宁宫的宫女捡到了就容易惹事。
怎么把信亲自送到小主手上呢?
必须得把她叫醒,还不能惊扰到太后的侍女。
他盖上瓦片,拿着小石子往窗户上一扔:啪嗒——
快来到窗户边拿信。
江月白白天被姜太医扎了几针,又吃了姜太医开的安神药,昏睡了一下午,甚至错过了父母觐见。白天睡得太多,到了这个点,反倒睡不着了。
江月白一下子清醒过来,掀开窗幔,喊小宫女去看:“去看看是谁。”
小宫女脑补着聊斋梁上鬼的剧情,克服着内心的恐惧,打开门去看,发现没有一个人影。
江月白:“你赶紧问问是哪个鬼?姓氏名谁。我们明天好烧纸。”
“你是哪家的鬼?赶紧的!”春雨鼓起勇气,小声问道。
达喜急了,我一个大活人,怎么成了鬼了。
可皇上交代了,一定不能被太后发现,否则就暴露了,会害了贤雅小主。
他硬生生地忍着不出声。
屋外黑咕隆咚的,一片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