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鸿眉头紧锁,想说话又觉得有些不妥,“殿下,若是殿下觉得王妃是被山脚下那个大宅子里的人给劫持了,我们可不可以先不管那宅子的主人是谁,我们就直接到山下那宅子里要人可不可以?属下认为,他们那里即使有高人也高不过前辈,况且我们手下还有五百骑兵待命。”
褚栖月冷静地摇摇头,“目前状况尚不明了,硬闯可能不太妥当。你说的方法本王不是没想过,只怕弄不好会搞得鱼死网破,谈无可谈了,毕竟人在他们手上。”
钓鱼翁想了想,“刚刚鸣鸿的想法也提醒了我,若是我们佯装不知那个大宅子与圣上有关。我们带着人从山脚下的大院子那边正面硬闯进去,就说是找寻失踪的王妃,毕竟有四个大活人在钟山不见了,殿下身为亲王,带兵搜查钟山附近的可疑宅子,也并不算是跟圣上硬刚,也许能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我倒是觉得圣上手下的人知道利害关系,也不敢动王妃的。”
闻言,褚栖月沉思了好一会。
“师父,您说得有道理。好在我们知道山脚下那个大院子的密道出口。自从上次我们的暗卫跟踪他们的人发现了那个密道口之后,白宵就派人全天盯着那个出口了,那里的人员进出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下。”
他顿了一下,“鸣鸿你即刻加派人手,把山脚下的大院子和那个大院子的密道出口都秘密包围了,不要太明显,但是一定盯紧了。”
鸣鸿躬身,“属下这就去办。”
鸣鸿出去后,褚栖月仍然想着刚刚钓鱼翁所说的办法,“师父,若是我们能确定王妃他们几人就在那个大院子里,尚未被转移其他地方,我们把院子围了,直接搜个底朝上,甚至把我那皇兄都给搜出来了,您说会怎样?”
钓鱼翁皱着眉头捋了捋胡须,“那确实很尴尬,若是怕皇上露出真颜,搞不好他们会狗急跳墙杀人灭口。”
褚栖月点头道:“徒儿就怕发生这样的事情。”
“还有一种可能性,若是那大院子里面机关重重,我们既搜不到王妃他们几人也搜不到圣上,这样反而也容易促使他们杀人灭口。如此一来,圣上便死活不敢承认与此事有关。这样,就造成了殿下所说的谈无可谈的状况了。”钓鱼翁仔细分析着可能发生的状况。
褚栖月站起身,在房间内来回踱步,“如此,咱们还是得等着皇兄发出谈判的信号。他若只是让我为他是假天子的事情保密就能安全地放回王妃那便简单,我先保密就是。其实我们现在也没到可以直接跟他分庭抗礼的实力。”
“只怕他要求的不是这么简单。”钓鱼翁眸色闪过一丝担忧。
褚栖月会意道:“我想他最终是想让我把这个秘密永远保密下去,他可以继续当他的假天子。可是只要我活着,他就会寝食难安,他会觉得只有死了的人才会保守秘密。我和他之间是难免一战。”他眼底的忧虑更是显而易见。
他知道目前的状况很复杂,这件事情必须还得从长计议。
两人在房间里议事,不知不觉就过了近一个时辰。
龙雀进来报,玄清道长带着众道士回来了。
他其实安排完事情后就要回到房间和褚栖月他们一起议事。但他看见鸣鸿也出去了,房间内师徒二人在小声议事,他就没进房间,怕打扰了两人商量绝密的事情。
鸣鸿安排完事情,见龙雀在房间外候着,便也在房间外候着,两人都没进房间。
“快请玄清道长进来,本王有要事问他。”褚栖月道。
玄清道长一进屋,褚栖月便直言,“道长,这个房间下面的密道,除了我们知道的这一部分,还有没有其他部分,或者说还有没其他的出口?”
玄清道长一脸疑惑地看看褚栖月又看看钓鱼翁。
“回殿下,据我所知,这个房间下面的密道就是像您看到的那样,再没有密室中的密室了,就那一个坚不可摧的密室。”他顿了一下,“仙翁,这密道可有什么问题吗?”
褚栖月知道他还不知道观内发生了什么。这说明负责道士们安全的兵士嘴巴很严,没有跟他透露清秀观发生的大事。
钓鱼翁先让玄清道长坐下,轻声道:“道长,王妃和护卫她的三个人在下了密道后,几个人都同时不见了。到现在也没有音讯,我们不知道这密道是不是还另有玄机?”
玄清道长大惊失色,“王妃她们下去多久人便不见了?”
“大概两刻钟左右。”钓鱼翁道。
玄清道长惊道:“这个密道已经使用多年,我从不知道里面还有别的玄机?莫非是与别人家的密道碰头了?”
褚栖月一激灵,“此话怎讲?”
玄清道长想了想,“这钟山脚下有条河叫钟秀河,钟秀河围着钟山转了大半圈就流入钟河主流了。钟秀河流经的地方有很多山洞,里面有钟乳洞天,有的洞深不可测,甚至有的还直通山顶。所以钟山上的几个庙宇都有密道,多是借助钟山内部特有的天然山洞而开凿。不知是不是这清秀观下面的密道被别人家的密道给发现了,才发生这样的事情?”
闻言,褚栖月和钓鱼翁都愣住了。
这就说明很有可能就是山脚下的那个大院子里的密道和清秀观的密道秘密修碰头了,而清秀观不知情。
这样就说得通了——为什么王妃她们几人能在短时间内被人给转移走了。
褚栖月道:“师父,徒儿觉得王妃她们一定还在密道中或者在那大院子中。”
他转头对鸣鸿道:“你先带道长回他的房间休息,然后回来,我有话问你。”
鸣鸿带玄清道长出去,很快就回来了。
“鸣鸿,可问清楚山脚下那个大宅院的正门和密道出口可有人进出吗?”褚栖月道。
“回禀殿下,暗卫禀报,自从那几个被跟踪的人从密道口进去之后就再没任何人出入。”鸣鸿躬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