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父亲已经重伤被擒的消息,沈子筠的心便凉了半截,他哭道:“母亲糊涂啊!圣上让我说的秘密是谁听到谁就必须死的秘密,我又怎能把您也连累进来。您就去告诉圣上,我甘愿领死,把秘密带到阴曹地府。您就说沈家没有任何其他人还知道这个秘密,若是说还有谁也知道这个秘密,那就一定是燕王。我父亲但凡还有一口气,也会把这个秘密告诉燕王。”
赵夫人愣了一会,还是不知道有什么秘密是不能说的,事已至此,既然不说是死,为什么就不能说出来试试能不能活呢?
她哭着拍打着儿子的额头,“你才是糊涂啊!为娘一把老骨头了,怕什么连累!你知道什么便告诉为娘,为娘就是搭上性命也保你活下来。”
沈子筠任凭赵夫人拍打着自己,泪水像雨珠子一样噼里啪啦地往下落。他心想,自己是活不成了,若是母亲和弟弟真能活下去,也算是沈家还不会绝后。
“母亲,您就跟圣上说,父亲是告知了儿子一个大秘密,但那是不能说的秘密,也是不能告诉任何人的秘密,即便是连生身母亲也不能告诉的秘密。所以,儿子只能带着这个秘密,赴死了。”他顿了一下,“母亲,您一定要跟圣上这样说,只有这样,您和弟弟才有可能活下去。”
说罢,他就推着赵夫人往密室门口走,把她险些推了个趔趄。
赵夫人刚稳了稳身子站稳,就见沈子筠狠命地向密室的石头墙壁一头撞去。
只听一声震响,沈子筠轰然倒地,血流了一地。
她大叫一声就扑倒在儿子身上,放声大哭。
福寿和霄云在外面听到声音,赶紧把密室门打开。
霄云闪身就进了密室,蹲到沈子筠身边,用手试了一下他的鼻息,又摸了摸颈动脉,摇摇头,“人已经死了。”
闻言,赵夫人趴在儿子身上晕厥过去了。
昭庆帝正在等着赵夫人游说沈子筠,好告诉他真话,没想到沈子筠竟然撞墙自尽。
他意识到,沈子筠知道这个大秘密的严重性,所以才能做出如此惨烈的事情。
“福寿,把赵夫人带到上面的大殿里去回话吧!”她想知道沈子筠临死和她说了什么。
说罢,他让宵云带路,上楼去他的行宫大殿了。他想快速离开这沾了血腥的地方。
赵夫人被福寿带着来到大殿,扑通跪倒在殿上,泣不成声。
昭庆帝皱起了眉头,“怎么着,沈家的大公子是宁可死,也不肯向朕说实话。”
闻言,赵夫人又连磕了几个头,忍了忍悲伤,“圣上,罪妇这死鬼儿子说,他那父亲是曾经跟他说过一个大秘密。但是那个秘密是不能说给任何人听的。他说但凡是听到这个秘密的人就必须死,所以他宁死也不肯告诉我这个生身母亲。”
昭庆帝仰起头想了想,觉得这个沈家大公子倒是做了件漂亮事,不由得让人平添了几分敬重。
“他还说什么了?”
赵夫人磕头道:“回圣上,他还说他只有带着这个秘密去死了,才不会连累任何人。”她顿了一下,“还有,罪妇不知当说不当说?”
昭庆帝急道:“说。”